張寡婦底氣不足的辯解:“我沒有,隻是那孩子不足月就出生,埋在他爺跟前不合適,萬一我家那口子在地底下也傷心難過咋辦?還是埋遠點為好。”
眾人心裡:這不就是搞封建迷信嗎,他爺都成屍骨了,還傷心難過?就扯吧……
隊長不想跟張翠花計較,她年輕的時候腦子就不靈光,更遑論現在。
他對張家一個年長的老爺子道:“張老哥,你看著安頓,彆讓人挑理就好。
還有,磚頭和他媳婦還在縣城,出了這麼大的事,也得給對方一個說法,否則,我這隊長當的有失公允,以後還怎麼服眾?”
張老頭道:“是該給人家一個說法,隊裡是啥意思?”
隊長歎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事說破大天都是張磚頭犯錯在先,雖說王寡婦不檢點,但他是自己主動跑到王寡婦家去的,對不對?
現在鬨出這樣的醜事,王寡婦肯定跑不了,但張磚頭責任更大。
而且,李知青好好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就算他們是一家人,也得給人家知青娃一個說法,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我們就不管了,移交給公安處理。”
“彆,他叔,你也知道那孩子從小沒爹,疏於管教,張翠花一個是婦道人家能管個啥。
他做下這事確實是他不對,隊裡先拿個章程出來,我們幾個老家夥再議一議,行的話,我們就代表他答應了。”
隊長見家人肯擔事,這才鬆了口氣,他對老爺子道:“隊裡的意思,張、王兩人做出這種事嚴重違反村規民約,在生產隊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要是社員都學他們,那咱們生產隊以後成什麼生產隊了,出去還不被人指著鼻子罵。
所以,罰他們去做苦力,挑豬糞,從現在開始直到上凍,豬圈和騾子的糞便都由他們清理打掃,隊裡隻給他們發最基本的口糧,彆的什麼都沒有。
另外,讓王桃花拿20塊錢,張磚頭拿30塊錢賠給李知青,人家遭那麼大的罪,又失了孩子,得好好將養,不給人家拿錢說不過去。
還有,她要是出院不想跟磚頭過了,就讓他們去辦離婚,誰都不得阻止。”
這時,張寡婦聽到他們的談話,她忿然走進來問道:“馮隊長,你是哪一頭的?你還是不是咱第三生產隊的隊長了?你怎麼能向著外人呢?
什麼賠錢不賠錢的,她是我兒媳婦,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家磚頭給她賠錢,這不是鬨笑話嗎?以後我們磚頭還怎麼在隊裡為人?
倒是王桃花,讓她多賠點,都怪她,一天妖妖調調管不住褲腰帶,勾引漢子,不然我家磚頭能半夜往她那跑,她才是罪魁禍首,要罰也是罰她。
還有,人家都說寧拆一樁廟,不毀一樁婚,勸和不勸離,你怎麼能說出讓他倆離婚的話,小兩口過日子吵吵鬨鬨不是很正常嗎?過幾年有孩子就好了,我不同意他們離婚。”
馮隊長懶得跟她多說,直接站起來沒好氣道:“你不同意我就把這件事上報給公社,讓公社派人來處理,我管不了。
反正我向著外人,管了也不落好,還是讓上麵處理吧。”
說罷,直接向門外走去。
幾個張姓族人連忙起身上前拉住馮隊長,給他好一通道歉,讓他彆跟張寡婦一般見識。
其中一個年長的訓斥張寡婦不知好歹,隊裡大事化小,出錢就能平息的事,她還舍不得,。
問她是不是非得讓兒媳婦咽不下這口氣,把張磚頭毀了才罷休?
再加上她兩個妯娌在旁邊給她講道理,張寡婦這才知道隊長這麼做的原因,也消停了下來。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這會已是下午,隊長跟張寡婦道:“你收拾些東西讓人送到縣醫院,你家做錯了,就把姿態擺得低低的,彆讓李知青對你們有怨恨,否則她豁出去鬨,我也幫不了你們。”
張寡婦心想,‘哼,老娘都要給她賠錢了,還要對她好好的,她算哪根蔥,她配嗎?進了張家門就是張家人,讓張家出血,什麼東西……她才不,她就是要晾著李紅霞。’
隊長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老貨沒聽進去,他搖搖頭,懶得再說什麼,腳下的泡是自己走出來的,他仁至義儘了。
當天,張寡婦並沒收拾,但張家人已經找好地方,給孩子穿上衣服後,把孩子埋到張家祖墳裡,他們不想因這點小事被人念道。
幾個妯娌安慰張寡婦幾句,讓她趕緊給兩人準備東西,然後就回家了。
結果,剛從張家出來沒走多遠,就看到隊裡的民兵帶著公安向這邊走來。
幾人心頭狂跳,這是咋了?
與此同時,在田裡乾活的隊長眼皮直跳,這他喵的,這是出啥事了?
這時,隻見遠外民兵隊長跑了過來,他喘著粗氣道:隊長…糟…糟了,李紅霞報案了,公安來抓人了。
馮和平聽後倒吸一口涼氣,問道:“抓誰?”
“王桃花和張寡婦。”說著,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隊長,道:“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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