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茉莉看向李朝陽,問道:“老弟,你怎麼看?”
李朝陽抿著唇想了一會道:“我這個同學在那一塊很熟,他沒考上高中,現在也沒工作,咱請他幫忙吧。”
“怎麼個幫法?”
“簡單,我用發牢騷的形式把李紅霞的所作所為吐槽給我同學,就說咱倆被冤枉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我再以感謝的形式給他寄瓶豆腐乳,再寄點這邊的特產,就說是感謝他上次幫忙。城裡物資緊張,他看到這些東西能不動心思。
所以,他肯定會做更多的事情來我這表功,好讓我再給他寄東西。
這樣就算我不指使,他也會把李紅霞做的是嚷嚷得人儘皆知。
大家都是有腦子的,李紅霞是去年8月份死的,他們自然會聯想到爺奶的死因。
等以後咱們回去了,我再打上他家,好好跟他們分辨一二,有了前麵這些鋪墊,他休想敗壞咱倆的名聲。”
許茉莉想了想,覺得這是目前最省事的法子。
於是,李朝陽回房給同學寫信了,用抱怨的語氣把李紅霞下鄉後做的齷齪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同學,並寄出了包裹。
幾天後,他的同學收到禮物看過信,果然如他們所料的那樣,同學沾沾自喜的把禮物交給他媽,他媽看了後自然追問東西是哪兒來的?
他得意洋洋道:同學寄給他的謝禮。
他老媽問出給謝禮的原因後吃驚不已,他們這地方下鄉的不少,但如李紅霞那般作死的幾乎從未聽說過。
好家夥,這李家是咋回事兒?大兒子兩口被下放不知所蹤。二兒子兩口子偷竊被開除,唯一的兒子被人打斷腿,閨女還在鄉下做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結果被槍斃。
這些事哪件拿出來不炸裂,就這李家一家人還捂,去年9月份有人看到公安去他家。
大家問他們時,兩人隻含糊說閨女下鄉時意外過世,壓根沒說閨女死亡的真正原因。當時跟他們家相熟的人還唏噓不已,紛紛感歎那麼年紀輕輕就不在了。
他們要臉,知道閨女做的事說不出口,本想捂著,結果……嗬嗬。
接下來的日子裡,李紅霞的名聲響徹郊縣,連兩口子之前上班的造船廠都聽說了。
她做的事被更多人獲悉,直接被所有人唾棄,人們提起她幾乎先在地上呸一口,然後才說:那個殺人犯如何如何……
李紅霞在眾人心裡都快被妖魔化了,人們提起她清一色罵她心狠手辣,連肚子裡的親生兒子都算計,以一己之力毀了好幾家,害了好幾條命。
總之,大家說啥的都有,就是沒人同情她,也不知李紅霞地下有知,會不會氣得把醃菜壇子頂起來。
李家兩口子也如同過街老鼠。一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
他們現在被廠裡除名,原本的城市戶口也沒了,好在當時在廠裡沒分上房,他們一直住在生產隊,否則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最糟的是他們回來後生產隊也不給他們落戶,等於說他們現在沒有戶口,是盲流。
幸虧是一個村長大的,生產隊也沒人挑他們的理,他們去下地乾活也頂的是老父老母的名額,所以也沒人說什麼。
不然,就他們這樣,非得餓死不可。
這段時間,但凡兩人一出門,迎來的就是社員們嘲諷的眼光。
他們想找人問咋回事,但沒一個人搭理他們。
他們這時才發現,自己被孤立了。
就連他們主動上前找人說話,彆人也是翻個白眼‘呸’一聲,然後轉身就走,但他剛一走,眾人就在背後蛐蛐。
李小叔被這詭異的氛圍折磨的受不了,他直接去找隊長問詢。
隊長白了他一眼,問道:“你閨女真是出意外不在的?”
李小叔死鴨子嘴硬,他低著頭囁嚅道:“真是意外,我們也很難過,你看咱們生產隊的人還這樣對我們,簡直……”
“行了,李國柱,你怎麼光會扯淡?大家都知道前因後果了,不用在我麵前編瞎話。”
李小叔如遭雷擊,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隊長,問:“你…你們怎麼知道的?”
隊長冷哼一聲,道:“這事都傳遍了,這幾天還有人過來讓我把你們趕出生產隊呢,說有你們在,整個生產隊都彆想評上先進。
先進生產隊有什麼好處你們應該知道吧?
我念在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摁下這件事。
因為我知道把你們趕出生產隊,你們就沒活路了,我頂著壓力回絕了他們。
國柱呀,聽老哥一句勸,你們兩口子以後千萬彆作妖了,老老實實乾活,大家或許能容得下你們。
至於你們的戶口,等過幾年大家不注意你們家,你們再活動活動,想辦法把戶口遷回來,現在不行,落戶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還有,萬一你們家再出啥丟人現眼的事,到時大夥鬨起來,我絕對不會留情的。
行了,回去吧,隊裡人就那樣,過一陣就淡了,以後沒事彆過來。”
李小叔不知自己怎樣離開隊長家的,他目光呆滯,憑著本能向家裡走去,心裡想得是:完了,這下全完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