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的傷已經被紗布封住,她隻需把繃帶沿著傷口纏幾圈,再替鳳玄塵吊住左手臂。
衣服沒有脫下來,僅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虞韻看到了裂開的鞭傷,像土地龜裂的溝壑。
昨晚怕暴露,她遠遠看了一眼,那時他被吊在刑架上,一身白色僧袍布滿血痕。
“疼嗎?”
指尖輕輕觸碰鞭傷,鳳玄塵的虎軀立馬繃緊,他哪裡受得住心愛之人如此撥弄?
“不疼,韻兒,現在不是管傷口的時候,等事情結束,我再脫掉衣服讓你上藥。”
“好!”
虞韻擦掉眼淚,用繃帶小心翼翼封住傷口,從左肩穿過繞到右邊腋下,如此反複四五圈。
“王爺,您先將就一下,回去再給您重新包紮,接下來不要再動武了!”
鳳玄塵坐正身體,乖得不行,“都聽韻兒的,我不動手了。”
左臂被吊起來掛在脖子上,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傷病號,沒半點戰神王爺的威儀。
“韻兒包紮完,我感覺好多了!”
“這個收好,危險還沒有完全過去。”
鳳玄塵把發簪還給她,順道抓住她的小手不再鬆開,“太涼了,靠緊我一些。”
虞韻沒有躲開,拿起一旁的帕子替鳳玄塵擦掉頭上的冷汗,很鄭重嚴肅地祈求他。
“王爺,以後能不能彆為我這樣冒險?
你已經兩次拿命救我了!”
她真的受不了,見不得他受傷痛苦的模樣。
鳳玄塵握緊她的左手,輕輕摩挲著,帶她釋放內心的不安與自責。
“嗯,我答應你,不會再有下一次!
韻兒,不要覺得有負擔,你沒有虧欠我,更沒有所謂救命之恩。
從冰窟遇險開始,我們的命運已經連在一起,你因我才遭遇重重厄運,護你平安無恙是我此生奉行的使命。”
也是鳳玄塵此生最大的心願!
四目相對,虞韻被他眸中的深情攫住,心口長出的藤蔓拔地而起,衝破脆弱防禦。
耳邊響起鳳玄玦野獸般的瘋狂咆哮。
“淩,你到底是誰?!”
大殿中央,淩正下跪稟報,對鳳玄玦的歇斯底裡置若罔聞。
“啟稟陛下,廢太子私養的死士,已經火燒先帝的陵寢,不過中間出了小差錯,燒成了隔壁孫太後的陵寢。”
“鳳玄策,敢燒太皇祖母的陵寢,你好大的膽子!”
鳳玄玦被五花大綁壓在一旁,已經沒有了囂張的氣焰,隻剩嗜血瘋狂的滔天恨意。
他的死士裡最精銳的一支,他的保命符殺手鐧,竟然全部聽鳳玄策號令。
哈哈哈……天要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