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空眼裡憋出一包眼淚。
七皇叔不喜歡他,夫子也不要他了。
“夫子,嗚嗚……”
孟昀灼望著人離開的方向,危險地眯起眼,隨手摘下一片樹葉叼嘴裡。
“行啦!哭有什麼用?
咱們得好好想想,晚上怎麼跟師爹搶夫子,小屁孩兒,眼淚留著晚上哭。”
“嗯?”
“想要夫子,憑本事去搶,背後哭有屁用,沒出息!”
鳳鳴空似懂非懂,抹掉眼淚撿起樹枝,繼續在雪地上認真寫字。
“鳴兒聽師兄的。”
“嗯,懂事兒。”
……
夜裡。
鳳玄塵看著賴在虞韻腳邊的小兔崽子,渾身隻差冒殺氣了。
“夫子,鳴兒晚上害怕~!”
鳳鳴空聽從孟昀灼的話,練了一下午苦肉計,此刻眼淚汪汪,想哭又努力憋著,像隻剛生下來就被丟棄的奶貓,惹人心疼。
“鳴兒乖,彆怕,夫子會陪著你。”
鳳玄塵:………
孟昀灼挑挑眉,小屁孩演技這麼爛都能糊弄到夫子,他要不要也摻合一腳?
“夫子,我也……”
“男女四歲不同席,孟昀灼,晚上你帶鳳鳴空睡覺,帶不好,滾回宮裡去跟孟南柯。”
“師爹,是七歲。”
“在我這裡就是四歲,不服憋著!
再敢耍心機,你就是叫爹,老子也照揍不誤,跟我去整理床鋪。”
孟昀灼挑起眉尾,給鳳鳴空使眼色,被虞韻溫柔清澈的笑擋回來。
嘖!
被夫子看穿了啊?
鳳玄塵從懷裡拿出一個香囊,二話不說掛在鳳鳴空的脖子上。
“一炷香睡不著,晚上彆睡了,跟著孟昀灼去抓老鼠。”
虞韻看著劍拔弩張的三人,隻能安靜微笑,鬨一鬨也好,更容易消除隔閡,拉近距離。
“七皇叔,這是給鳴兒的禮物嗎?”
鳳鳴空不哭了,抓著脖子上的香囊看了又看,濕漉漉的眼睛裡滿是星星。
“蠢死算了!”
孟昀灼仰頭看屋頂,非常嫌棄豬隊友拖後腿,連迷香都不知道。
半炷香後,虞韻安置妥當鳳鳴空,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孩子送去跟昀灼睡。
“夫子,我睡覺很死,會打呼嚕,會踹人,還會……”
“你晚上跟我練功,不用上床睡。”
“哦!在這裡嗎?”
鳳玄塵麵無表情抱起熟睡的小崽子,磨著後槽牙吐出兩個字。
“出來!”
虞韻有些擔心孩子夜裡冷,拿起貂絨披風,想再挽留一下。
“臨淵,要不就讓鳴兒睡這裡吧?”
“韻兒,他是太子,以後要挑江山大任,不能太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