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這些流淌在我們每個人生活中的美好,才是人民群眾對於生活充滿希望的原因。《受戒》這樣一部鼓舞人心,給人以希望和美的作品,是屬於人民的作品,是能夠青史留名的好作品!”
“好!”話說到這裡,有人率先帶頭叫好。
劉培文一看,正是王濛。
隨即在座的大多數人也鼓起掌來,其中有幾人麵色尷尬,抬起的手懸在空中,鼓也不是,不鼓也不是。
主持會議的楊墨很是讚歎的看了劉培文一眼,看到如今氣氛有點偏離,就準備開口宣布座談會到此結束。
誰知鼓掌剛結束,劉培文卻站起身來,對著王濛說道:“王濛老師,今天雖然是我的小說的座談會,但是難得大家來得齊整,不如我們探討探討意識流寫作,怎麼樣?”
劉培文之所以站起來說這個,一方麵是他確實有心嘗試,卻覺得自己缺乏指導,另一方麵也有轉變座談會內容,讓大家轉移注意力的想法。
畢竟人家燕京文藝邀請這麼多人來開座談會,最後鬨得不歡而散,說出去反而不美。
楊墨看他越俎代庖,隻是笑了笑,扭頭看著一旁的王濛,“怎麼樣,講講你的心得吧!”
王濛沒想到自己來一趟還當起了講師,不過他倒也不抗拒。
自從1980年以來,他一直推動嘗試中文語境的意識流寫作的努力,寫了《夜的眼》《春之聲》《海的夢》《風箏飄帶》等一係列作品,褒貶不一,但確實也影響了一大批人。
“既然這樣,我簡單分享一下我的心得。意識流的寫作還要從現代派的概念說起……”
王濛足足花了四十分鐘,把自己針對現代派的一些思考和對意識流寫作的探索統統端了出來。劉培文則是不停地記著筆記,這對他來說,是難得的與大師見麵、學習經驗的機會。
這要是擱在後世,這一堂課,說多麼珍貴都不為過。而對於很多在座的作家、編輯來說,這樣的探索學習的機會同樣不多。
於是座談會的後半段,乾脆變成了發展和寫作手法的大討論,不少人都受益匪淺。
最終,座談會的結束時間比預想的還要晚了半個多小時。
王濛走的時候,還專門跑過來跟劉培文交換了住址,叮囑他以後有創作上的想法,可以隨時跟他交流。劉培文對此當然是求之不得。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張德寧才湊到跟前。
“你這小子,今天的發言也太大膽了!”她拿胳膊肘拐了拐劉培文,言語裡有些促狹。
“我怕什麼?”劉培文哂笑,“這些人可是你們請來的,真讓我罵了,你們也落不下好。”
“你放心吧,社裡還不至於沒有這點擔當。”張德寧言語裡還是非常讚賞,“你替老汪反駁他們的時候,我都覺得老汪要哭了,當時我……”
“行了,說正事”劉培文打斷。
“哦哦,說正事,”張德寧這時才看到還在門外不遠處的汪增其的身影,“還真是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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