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文你今天可是大出血啊!這一頓飯,比你一個月工資多了吧?”鄧有梅打趣道。
“想說我工資低你就直說!”劉培文吐槽一句。
他忽然想起今天還是給鄧有梅做局,便壓住了玩笑話,轉而說道:“我這不是又有機會發稿子嘛,雖說是翻譯稿給的不多,但請大家吃飯沒問題!”
汪增其一看,接著說道:“說起發稿子,老鄧你那篇《那五》馬上就要發了吧?”
鄧有梅心想你這是鬨得哪出啊,我稿子啥樣你還不知道?明知故問!
可惜他還沒回答,劉培文已經給他捧上了。
“可不是嘛!燕京第四期,馬上的事兒了!
“我說句讓各位見笑的話,老鄧大哥去投稿那天,我也在場,一看他這稿子寫得這麼好,我都沒敢和他一期發!又拿回去準備再改改,等改到跟老鄧水平差不多了,我再去投!”
嘿!
老鄧覺得滋味不對了,明明是你自己要改,這會兒怎麼又因為我了?
正要辯駁,汪增其的話又插進來了。
“這篇《那五》寫得確實不錯,篇幅雖然不算長,可是把清末民初八旗子弟落魄之後的樣子描寫的可以說是淋漓儘致!”
“確實!說起來,我這幾個月係統地看了看老鄧同誌這幾年的代表作品,得出一個結論。”劉培文說道。
“哦?怎麼說?”汪增其適時捧哏。
鄧有梅也投來了感興趣的眼神。
“我覺得老鄧目前的寫作已經進入了高度成熟的階段,無論是遣詞用句還是文化曆史、城市風物都融合得恰到好處,所以我想了一個詞兒,專門用來評價老鄧。”
“這麼厲害,什麼詞兒啊?”施鬆青好奇道。
劉培文朝一旁老鄧那邊比劃了一下,“京味兒小說的集大成者!”
“京味兒小說?好,這個提法好!”汪增其雖說知道劉培文是在替鄧有梅吹噓,但依然覺得這個形容是非常貼切的。
幾人說著說著,包間門開,一個小夥子推著小車進了包間。
鄧有梅“恰好”坐在下首靠近門的一側,此刻離得最近。
“這位大哥,不好意思您稍微挪一下位置,我給咱們包間片一下鴨子。”
鄧有梅依言挪了挪位置,師傅開始慢慢地片起了鴨子。
就聽劉培文又說道,“你看看這廚師的眼神,怎麼把老鄧還叫成哥哥啦。”
“也在理!”汪增其打蛇隨棍上,“彆看咱們成天老鄧老鄧地叫,他看起來不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嘛,還帶個眼鏡,特有文化人的風範。”
鄧有梅心想今天怎麼倆人都逮著我說起來了?
摸不清頭腦的他正暗自生悶氣呢,卻又聽劉培文說,“這師傅片鴨子看起來挺講究啊,有什麼說法沒有?”
“老鄧,你說句話啊?”
說話說話,話都讓你倆說儘了!連標點符號的空都沒給我留一個!
鄧有梅隻覺得被人誇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不過還是開口介紹了幾句。
鴨子片完,菜也上了幾道,屋子裡的氣氛鬆弛了幾分,大家終於開始吃飯。
劉培文的事兒其實並不複雜,施鬆青和韓伍燕隻是問了幾個小說的問題,劉培文大概回答了一番,沒費多少功夫,過程中唯有何晴在認真做著記錄。
這個過程裡,鄧有梅則是盯著自己的酒杯。
這家夥,怎麼今天喝起酒來,反而沒話說了呢?
劉培文心中暗暗替他著急。
老鄧,你倒是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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