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並未去提審胡亥,倒是讓蒙毅去詢問了一番。
得出的答案,竟然讓子嬰很是詫異。
反正,你不管怎麼問,大意都是不知道,不關我的事。
身為大王的孩子,蒙毅也不好多問,畢竟胡亥隻是個孩童,便把供詞交給了子嬰。
可子嬰倒不這麼認為,國夫人這般謀害自己,可不就是為了胡亥嗎?
而趙高願意上船,不也是為了胡亥嗎?
你胡亥,可真就這般無辜?
嬴政聞言,心中思索了一番,昨日胡亥在場,也是信誓旦旦,國夫人是自己吊死的。
可實際情況,卻是趙高勒死。
可見,胡亥亦是同謀。
想到這裡,嬴政便說道:“胡亥此子,狼子野心,與那趙高無異,既為同謀者,便罰為庶民,逐出鹹陽!”
子嬰歎了口氣,這樣的懲罰才是他熟知的大父。
畢竟,當初昌平君反叛,幾十萬銳士陣亡,也未夷滅三族。
不過,胡亥這般歲數,一個人在野外孤苦伶仃,有個意外,也很正常吧?
……
次日。
章台宮內。
嬴政身穿嶄新玄袍,大步踏上了自己的龍椅。
台下群臣,皆是跪拜,高呼萬歲。
昨日,尊號更改的詔書已經下達,此刻坐於龍椅之上的,乃是“皇帝”而非大王。
今日,本是嬴政改尊號之日,子嬰和扶蘇都在群臣之中。
嬴政望著台下的群臣,開口道:“昨日,李斯與孤說,天子得有自己的稱號,便讓孤自稱為‘朕’,眾卿以為如何?”
上一次,大王讓李斯和王綰想個尊號,沒成想最後讓小公子教育了一番。
回去後,李斯痛定思痛,便想了這個稱號,畢竟,尊號都升了一階,自稱自然要改。
群臣自然沒有意見。
見李斯這般扳了一局,王綰走出人群,朗聲道:“回始皇,眼下,尊號和稱謂都已更改,臣建議,臣子對天子的稱呼也要更改。”
嬴政見狀,倒來了興趣,問道:“來說說,有什麼好想法。”
王綰指著龍椅下的階梯道:“臣等既然在皇帝台階之下,臣建議,應尊稱為‘陛下’。”
嬴政聞言,也覺得有點道理,便點頭道:“準了。”
聽得大王這般說,王綰便帶著笑意回了人群,側身望向了李斯,卻見他低著頭,仿佛心不在焉。
王綰心中一動,這李廷尉平日裡,可最喜歡與自己較勁,今日怎的,一人一成,卻主動認輸?
王綰不知道的是,今日午時,便是趙高車裂之時,一時未死,李斯心中便不得安寧。
萬一被趙高給出賣了,那自己該如何是好?
子嬰見文官這般較勁,便推了推自己的父親。
一旁的王翦,也在給扶蘇使著眼色。
扶蘇見狀,深吸一口氣,手捧著個盒子,便出了人群,開口道:“啟奏父皇,兒臣偶得一寶,今日乃是父皇大喜的日子,想親自呈於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