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心中煩悶無比,這一路回了呼衍部落中,卻是沉默不語。
連進了自己營帳,新婚妻子卻是被他給扇了一巴掌。
這一下可了不得,便有人立刻把冒頓捆住,押到了阿魯跟前。
營帳內。
阿魯喝著魯酒,看著台下跪著的冒頓,冷眼望著。
自己的女兒被打了,這就等於打了自己的臉。
冒頓身為太子,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這在呼衍部落裡,竟然被人綁了,這阿魯還不理會自己,於是怒喝道:
“阿魯,你想造反嗎?”
正端著酒盞的阿魯,聞聽此言,卻是連上好的魯酒都不顧,直接摔在了地上。
“造反?”他睜大了眼睛,瞪著冒頓,怒罵道:“老子為匈奴出生入死,你瞧瞧你父頭曼都給了我們什麼?讓我們駐守這河套地,大片的肥美草原讓給蘭氏部落,讓我這部族抵擋大秦,這就是頭曼單於給我們部落的!老子好生款待你,還把女兒嫁給你,你竟然還打她?”
這阿魯這劈頭一聲嗬斥,冒頓也是清醒了點。
此刻,他是在人家呼衍部落裡,可不是在自己家。
呼衍部落所受的委屈,匈奴內部都知道,本就是遊牧民族,卻讓他們來這河套之地開墾種植,誰願意?
而駐守賀南山和陰山,防範秦軍進攻的職責,也在呼衍部落頭上。
往年,這本是一件美差,從這裡直入上郡最是便捷,可隨著大秦的強大,這反倒成了枷鎖。
阿魯用豐美的水草之地,換取了這一點用都沒的河套之地,屬實虧大了。
冒頓自知無理,便低頭不語。
阿魯見狀,忽又笑道:“頭曼當了單於後,隻知享樂,已然沒了我匈奴人的血性,這般懼怕大秦,是要把我們匈奴推入火坑!”
冒頓眼眸一閃,抬頭看向阿魯。
阿魯繼續說道:“你這般年紀,卻身負戰功,率領兩萬鐵騎突襲大秦,饒是折損了些人手,可這也證明你的勇氣,我們呼衍部落都站在你這邊。”
說罷,便讓人解開冒頓的繩子,讓其坐下後,又給斟滿了魯酒。
這一次去膚池城,本就是走走樣子,阿魯要的,便是這冒頓本身,這蘭氏部族,靠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頭曼,贏得了地位,那阿魯就把部落的前途,賭在未來上。
冒頓身為太子,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便是這下一任的單於。
彆看冒頓折了兩萬的騎兵,可在自己的部落裡,依舊有不少冒頓的親人,他擁有足夠的號召力。
冒頓聽著阿魯的話,卻是聽出了其中的味道,端起酒盞喝了一口。
低聲道:“什麼站不站在我這邊的,你是匈奴人,應當效忠單於。”
阿魯卻是大聲笑了起來,“這氈房裡,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拐彎抹角的,我們早就受夠了頭曼的壓迫,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冒頓的心臟忍不住狂跳,可他還是不動聲色,自顧自地喝著酒。
在自己的部落中,頭曼的做法,也是引起不少人的不滿,這也是冒頓急於證明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