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茹就那麼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雖說他這副厚顏無恥的模樣十分可憎。
卻又不得不說,比起之前的惺惺作態,這樣反而還稍稍順眼一點。
“夫人你一直盯著我做何?”
陸澤遠本就舟車勞頓,外加一回府就遭到了接連不斷的打擊,他此時是半點耐心都沒有了。
“我知道,你這些年為永毅侯府付出了良多,你認為這筆銀子應該抵消你之前的開支。”
“可是夫人!我們夫妻本為一體,乃是榮辱與共!你之前的付出難道沒有回報嗎?”
“沒有我與父親在外拚搏,你又哪裡來的,永毅侯府當家主母的這個身份?”
陸澤遠不耐煩道:“你應該知足的,不應該與我斤斤計較,顯得你一股子小家子氣!”
她小家子氣?
宋清茹愣怔了片刻,有些詫異。
“那照你這麼一說,無論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了?”
“難道不是嗎?你既已嫁做人婦,你往後的身份與地位,都得靠我來為你爭!既是如此,你付出一點難道不應該?”
她未必還想白白占著當家主母的位置?什麼也不做?
她宋清茹憑什麼!
宋清茹怔了怔,而後問了句,“那林綰綰呢?她甘願無名無分的待在你身邊那麼久,我尋思,她應該也願意為你做點什麼吧?”
“綰綰不同,綰綰一個孤女,她除了依靠我以外,她什麼都做不到!”
還孤女?
他到底是入戲太深,還是林綰綰從一開始,就在他麵前,編造了一個孤女的身世?
宋清茹斂了斂眸色,問:“她怎麼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她不也可以暫時不要聘禮,等明後兩年朝廷下發俸祿了,再補給她嗎?”
補?
陸澤遠的臉色,登時就黑得跟煤炭似的,“我堂堂左將軍納妾,還要欠聘禮?這話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掉旁人的大牙!”
“那你就不怕,旁人也笑你,讓我把近兩年來的俸祿拿出來,去給你納妾?”
“宋清茹!”
宋清茹話剛落,陸澤遠那拳頭就捏得嘎吱作響了。
好似隨時都會一拳砸爆她的腦袋一般。
然而宋清茹麵不改色,就那麼看著他,“怎麼,將軍是認為我說的哪裡不對?”
看到她眼底的譏誚,陸澤遠隻覺自己仿佛卑微到了塵埃裡!
“我但凡有多餘,又豈會多費口舌,找你要銀錢?做妾已經夠委屈綰綰了,你能不能大度一點!”
她已經夠大度了!
宋清茹見他要個錢還振振有詞的,理了理自己衣袖,連頭都沒抬。
“那前程跟林綰綰之間,你就自己選一個吧。”
她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把陸澤遠逼得狗急跳牆,繼而找個機會把她殺了。
因為現在殺她,除了能泄憤以外,沒一點好處。
畢竟他五年沒回京城了,對京城各大勢力都不熟悉。
再加上宋家老字號在她的全權掌控之下,他不敢保證殺了她之後,能否順利拿到那些產業。
他敢賭嗎?
陸澤遠呼吸一窒,雙眸猩紅似血,“宋清茹,你就非要逼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