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龍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他變成了電子細胞衍生物,這是肯定和毋庸置疑的事實,哎,你們是礙於同學情還是因為什麼,怎麼都在自欺欺人。
儀器當然不能對人使用,但是對怪物使用無妨。正常人體內沒有lc值,用儀器檢測一下他體內是否有lc值,就能證明他是什麼,順便還可以看一下他體內的lc值是否有所波動,說不定田炳強是被他融入了體內。”
很大膽假設。不知道是否和表白後的驟然成長有關,覃達聰變得比以前大膽和果斷許多。
眾人沉默,唯獨鄺秀婷提出反對。
“萬不能太魯莽。理論不是結論,你能擔保趙文龍體內一定存在lc值?人體是那麼複雜和神奇的機體,或許趙文龍已經恢複成正常人,即便概率很微小,難道我們要忽略掉。”
覃達聰反駁道:“概率是多少,萬分之一?千分之一?‘微乎其微’有另外一種表述,叫‘不可能’。”
“那是人命,不能兒戲,多微小的概率都不能忽略。”
“秀婷,你是出於什麼理由袒護他。你忘記猩猩怪物的殘忍了?電子細胞衍生物是異類,它們隻會殺人,你留著他是要等更多的人無故失蹤?野獸是關不住的,為一人而無視大眾的生命安全,值得嗎?更彆提他根本不是人。不管田炳強的失蹤是否和他有關係,現在都該是斬斷我們幼稚的時候了。”
“喂喂喂……”
突如其來的狀況觸發了趙文龍的不安情緒。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照射、怪物和死不死的,你們把我叫來到底要乾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詭異的沉默降臨。
“咳咳。”王浩華咳嗽幾聲,準備打破良久的靜寂氛圍。
“趙文龍。”覃達聰先一步打破沉寂:“雖然你的傷是意外事故造成,但和我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對此感到很抱歉。可是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沒有機會彌補給你。電子細胞衍生物具有高智慧性,體現在它們能模仿人的思維,模仿人的聲音,模仿人的外貌,你和趙文龍隻是長得像,始終不是他。杜大小姐……”
杜萊優交叉雙臂,眼睛銳利得像鷹眼一樣。對於覃達聰的再度請求,依然沒有動身的準備。
“覃達聰,用儀器照射過後證明趙文龍確實是電子細胞衍生物,之後呢,你準備怎麼做?”杜萊優說。
“……當然是執行和錢建峰判決一樣的死刑。”
“即便田炳強的失蹤和趙文龍無關?”
“即便無關,也要送他上黃泉路。電影中時常出現由於聖母心害死很多人的情節,光是看到就夠了,我可不想在現實中親身經曆。”
噗通——
物體掉落的聲音吸引走人們的注意力,隻見趙文龍倒在地上,嘴裡念叨著:“聰哥,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我們一起玩,一起笑,一起喝酒,一起談天論地,一起訴說心腸,難道這些都是假的。我變成這樣不怪你,不怪任何人,我怪自己倒黴,我怪老天爺殘忍,但我都這種田地了,你為何還要置我於死地。為什麼,為什麼……”
覃達聰的表情變得扭曲、猙獰,右眼下的肌肉還一抽一抽的。他此刻的心情應該五味雜陳吧,畢竟眼前的趙文龍除了不會走之外和過去的趙文龍沒有任何差彆。
他的身後,杜萊優又問道:“覃達聰,你認為‘人’最關鍵的要素是什麼,是人的思想,是人的心靈,是人的構造或是人的外表。你麵前的趙文龍或許是一頭怪物,但最關鍵要素還在的話,他是否還是他呢。”
覃達聰雙手抱著頭,緩緩轉過身去,久不見出聲。視野的另一邊,趙文龍蜷縮成一團低聲嗚嚎著,沒有人敢上前去扶,想是恐懼他身上“怪物”這個標簽。
看趙文龍悲慟萬分的樣子,我猶豫了幾秒,終是於心不忍走上前去,攙扶起他。雙腿無法發力的趙文龍身體沉得很,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扶起坐好。
正要鬆手離開,卻被趙文龍一把捉住。他顫巍巍地求道:“成果,幫幫我,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從他身上感受到的惶恐與不安和之前在廢墟營救他時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唉——”
我心中長歎一聲,開始可憐起眼前這個倒黴蛋。想來他在世界異變之後就沒有自主做過選擇,都是被人們推著往某一方向前進,身不由己卻屢遭厄運,真是可憐。但誰的人生不也如此,命運時常也輪不到我們自己做主。
我輕拍趙文龍的肩膀,安慰道:“有些命運不是我和你能夠左右的。”說罷,我強行掙脫來,走到遠離他的地方——我幫不了他,我隻能自私地逃避他。
我做這一切的時候,覃達聰好像回過神來了,隻聽他說:“儘管樣樣都相似,不是就是不是,冒牌貨再真也是冒牌貨。”
聲音高亢和尖利,光聽聲音就感知到他的不堅定。
杜萊優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從行李中把儀器拿了過來,遞給覃達聰。
覃達聰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正當鄺秀婷要上前勸阻,卻見他一把跪倒在地上,整個人戰戰栗栗。
猶豫充斥他全身,終是不夠堅定地邁出他口中的那一步。
“杜大小姐,我到底該怎麼做。”
杜萊優籲了口氣,回道:
“有責任感並不是一種錯。你擔心最壞的情況發生,怕現在不予製止,到時候就追悔莫及。想法很好,並不用為此自責。但你想過沒有,你顧慮的到底是什麼。為了消除這一顧慮是否一定要劍走偏鋒,走最壞的那條道路。人都喜歡折中,隻要完成目的就行了,總有一條路是你、鄺秀婷、趙文龍以及大家都能接受的。”
杜萊優說的話我是真沒聽懂,不過其中有一點,說覃達聰有責任感這點聽懂了。跟歌德詩出去一趟之後,覃達聰真的變了許多,敢於表白,敢於為集體利益挺身而出,比我們這些吃瓜群眾好太多了。
覃達聰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臉上的猶豫和膽怯褪去。
“我隻想驗證趙文龍有沒有危害,如果沒有……沒有便可不必殺他。”
說話的語氣也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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