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安靜一會,漁子霏趕緊把怪物的情況講予在場的人聽。
眾人聽後,“如夢初醒”仿佛寫滿他們臉上。
趁熱打鐵,漁子霏再把殺敵計劃全盤托出。
計劃大概如下:將周玉雯固定在靠背凳子上,利用樓梯的不鏽鋼護欄將人和凳子固定在二樓——也就是現在人們身處的位置,誘餌算是設置完畢。之後就是等待,等待怪物上鉤。一旦上鉤,埋伏在樓梯間出入口的我必須要趕在怪物潛回一樓之前將長矛插進它的體內,等怪物帶著炸藥潛入水下,手執儀器的漁子霏需及時按下儀器上的起爆按鍵,發送起爆指令,起爆炸藥。
計劃與其他人基本不相乾,但還是有人提出問題:
“爆炸的響聲會不會引來綠電裡的大怪物。”
我答道:“所以必須趕在怪物離開建築一層之前起爆炸藥,借助建築物和幾米深的積水減弱聲音的傳遞。”
又有人問:“這計劃可行嗎,誰製作的炸彈啊,可彆把怪物的lc值炸低了,到時候都要遭殃。”
我繼續答道:“炸藥的威力我見識過,隻要能插進怪物體內,不必懷疑效果。為了保證炸藥能及時起爆,設有兩種起爆方式,遙控和定時。將長矛插進怪物體內之前,我會預先設定好定時器,萬一遙控不行,也會及時將怪物炸死於建築內。”
計劃很簡短,本以為簡單交代幾句就完事,我腦海都已經開始在構思行動步驟了,問題卻還是不斷。
“真要拿周玉雯做誘餌嗎?”
這次有人替我回答:“人死了不過一塊肉,算是周玉雯為集體做的最後貢獻。你心疼你來做誘餌唄。”
那人又說:“我隻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是我死了,我的屍體會不會也被這樣對待。如果有一天我們的食物吃完了,會不會也認為死人不過一塊肉,吃起人肉來。”
另一人說道:“彆想這些沒用的,到你死了,啥都不知道。”
肖嘉敏陰陽怪氣地說道:“要不拿周昌明做誘餌吧,一命償一命。”
這一番話成功把話題引回剛才的爭吵中了。
周昌明語氣強硬地回道:“都說無心之失,你怎麼就聽不懂呢。明明是對外的矛盾你偏偏要轉換成內部的矛盾,真是蠢女人。”
肖嘉敏駁斥:“無心之失?那你的無心之失可有點多。若不是你把陳廣莉的寵物犬丟下樓,將她最後的一絲意誌力壓垮,她能上吊嗎;若不是你帶頭喝酒,張家明會因酗酒猝死嗎;若不是你玩弄關押的外來人,大耳怎會開膛破肚而死;若不是你行為莽撞,周玉雯現在還好好的呢。錢建峰算過失殺人,一命償一命,你這算什麼,十惡不赦,應當從重處罰。王浩華你說呢,我們總不能執行兩種標準吧。”
人群中的王浩華精神疲倦,遲疑一會才反應過來:
“解決眼前的問題先吧。”
看得出他也很累了,不過話語的分量不會改變,如定海神針般,同樣身心疲累的人們陸陸續續地合上了嘴巴。
我對漁子霏做出無奈的表情,漁子霏則用三根手指做出流汗的表情。這會終於可以乾正事了吧。
人群散去後,我和漁子霏開始著手準備起來。其他人雖沒有參與進來,但搬運物資和巡防布控的工作還在,誰也不必“羨慕”誰。
周玉雯的身體軟塌塌,看似很輕,實質猶如千斤重。搬動她的過程中我總感覺惡心,說起來“人”真的很神奇,一旦靈魂不見了,麵對的即使還是那堆肉體,心態卻完全不同,這不過是前後不到半小時的變化啊!
漁子霏搬來一張帶靠背的凳子,她看我吃力的樣子想過來搭把手。我正等著她呢,她卻突然定住了神,眼睛看向沿樓梯漫上來的水麵。
我把留置在樓梯照明的台燈照向水麵的深水區,問道:“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漁子霏用手指了指旁邊一側更深的區域,“它好像在下方。”
我揮手叫漁子霏退後些,自己則走上前去。由於樓梯的斜麵構造,其實並不難發現水麵下的動靜,一番觀察後沒有發現異常,我和漁子霏便各自留個心眼,然後繼續執行計劃。
擺弄好周玉雯的屍體後,漁子霏去找繩索,我守在原地思考怎樣綁比較結實。可能是留的心眼太足了吧,總感覺有東西在盯著我。直到聽到火機的響聲,我才發現盯著我的人是在洗手槽旁偷懶抽煙的周昌明。
我閒著無聊便問向周昌明:“要不要過來幫忙。”
周昌明夾著煙的手擺了擺,“幫個屁,肖嘉敏成心要弄死我,我都沒幾天命了,哪有閒心幫忙。”
“我看你根本沒在怕。”
周昌明噗嗤一笑,換回之前放蕩不羈的樣子,說道:“開個玩笑。她想像弄死錢建峰那樣弄死我,還太嫩了。”
“昌明,錢建峰死了,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人各有命。我們應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彆人而活。彆人遭遇到什麼,我們的情緒便要有所波動,對不起,我沒有這種共情能力。共情能力是種詛咒,我就沒見過共情能力強的人能活得開心,像我這樣為自己而活,才能過得快快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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