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歌德詩介紹,那裡有供給一百人一年的食物存量,且種類豐富,還能水培植物,甚至還可以人工合成蛋白質,因而在錯誤的認識下,會議上並沒有對物資的使用進行討論,默認儘情揮霍。討論最多的是每日的夥食負責人,也就是煮飯做菜的人選。由於廚房設在一樓,硬性條件無法改變,隻能每天三次從五六樓下到一樓,不方便是肯定的,但這還是其次,最難搞的是一群嘴刁的人。就昨天左千子做的飯菜,我吃得還挺滿意,但還是會有人指責這不行那不行的,屬實難搞。專業爐灶的操作難度、廚房的熱度及外麵天氣的熱度、菜品的款式和口味……等等一大堆問題擺在麵前,使得大家都對這麼一個苦差事既搖頭又擺手。我從孩童時期就可以掌勺負責一家人的夥食,而且那時還是用的柴火,對火候的掌握和食物的味道我頗有心得,本想自告奮勇,但是我還要負責奇的起居飲食,稍一思量即打消了念頭。一時半刻,都不見有人願意站出來主動承擔這個責任,不要緊,人有固化思維,一個人原先做什麼便讓她繼續做下去,於是乎,夥食負責人的任務又推回給了左千子和其他幾名昨天有參與的人員。照顧漁子霏的任務也因此交給了彆人。
剩下沒有任務安排的同學充當起了安保工作的人員,他們統一聽孫毅傑調配,任務是巡視和預警。不過,若真有什麼風吹草動指望他們衝上前是不可能的,最關鍵是要求他們能及時地把危險信息傳遞開來,讓大家有充裕的時間逃命。
會議開得差不多了,最後隻剩下個人物品的拾掇。這會大家都組團去宿舍拿回各自的物品,我沒什麼好拿的,衣服啟航超市裡拿幾件就差不多了,趁著他們離開,我偷偷上到了六樓去探望漁子霏。
漁子霏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但還是處於昏迷狀態。本是要解開繃帶查看傷口的愈合程度,奈何位置特殊,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莽撞,伸出的手就給放下了。
陪了好長一會,突然門外有人喊道:“呦呦呦,男生可不許上來的哦。”
“嚇我一跳。”幸好是杜萊優。
“放心吧,漁子霏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你沒有去宿舍拿回私人物品?”
杜萊優笑著沒有回答,烏黑的眼珠子打著轉。趁我起身之時,她突然衝過來從身後一把把我抱住。
“我的私人物品在這呢。”
我感覺背後像粘上一塊很大的暖寶寶,想推開她,可又很享受其中。還是先由著她吧,隻要時間一長,她對我的感激之情就會淡化成同學關係,到那時她就該懂得我隻不過是一個無趣、無用、消極處世、渾身散發著惡臭味的人。
“外麵怎麼那麼吵?”我胡亂地問了一句。
“我從水廠回來的途中,就看見他們在吵,具體吵什麼沒留意聽。”
“我要下去了,免得被人撞見。”
杜萊優撓了我幾下,才心滿意足地鬆開了我。
“好吧,放你走。”
“我走啦。”
我趁還沒被其他人發現準備下樓去,走了沒幾步,杜萊優在後麵冷不防地問道:“你為什麼唯獨對漁子霏那麼好?”
我停下腳步,不加思索脫口而出:“可能是對漁子霏有虧欠吧。在我來這裡之前,她曾找過我,還在我那住了一段時間,但我自始至終沒能為她做什麼。”
“哦——,這不足以吧。”
我不想讓她深究下去。
“此漁子霏非原來的漁子霏,而你還是你。”
語無倫次了,但應該能忽悠過去。等了幾秒,杜萊優果真沒再追問,我便不做停留,加快腳步往樓下走去。
一進到五樓,立即見到兩撥人劍拔弩張、水火不容的樣子。其中一撥人帶頭的是同班的易天,中等個子,國字臉,皮膚比較黑,總給我粗獷漢子的感覺;另一撥人帶頭的是二班的周昌明,染得一頭金發,個子比易天高,比我也高個幾公分。或許是身高優勢的原因,在氣勢上他比易天要足。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昨天周昌明的言論讓我對他更加的沒好感,所以不問緣由的情況下,我先在心理上支持一波同班同學。
我沒作過多的停留,自世界出現異樣以來,諸如此類的吵鬨絡繹不絕,見怪不怪。穿過他們,我回到自己新分配的在角落裡的房間。奇和我住一間。說是房間,實際是啥都沒有的一個隔間,連窗戶都沒有,好地方全被人霸占著,我隻分到這裡,好處是這個隔間最大,有個八米乘六米。
經杜萊優的巧手,一樓的柴油發電機可以送電至五、六樓,維持燈光的使用,其餘大功率的設備則一概棄用,不過柴油發電機隻在夜晚運行,送電時間在六點至十一點。總言之,我的這個房間又暗又熱,稍微待一會,衣服就要濕透。
還是慣性思維太嚴重了,規定男生住五樓我就真隻住五樓?
不不不。
我帶著奇往三樓走去,這一層不通電,夜晚沒有燈光的照明,同時缺少緩衝的樓層,直接與外麵相連,會最先遭遇敵人的攻擊,但這一層也是整棟樓最靈活應變的地方,門口有二十四小時輪換值守的人員,一旦出現什麼狀況,我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並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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