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聽了外公和薑奶奶耐心的比喻說服教育,認識到批鬥學校的老師,所謂的學術權威是錯誤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外公也知道,文慧要她一時轉過彎來,也非易事,畢竟一個重點中學幾千人接近上萬人的學校,一個學校紅衛兵組織的責人人,一下就轉變了,這也需要一個過程。外公給文慧說道:“你在學校正規行課時,你是班長,現在運動來了你又是紅衛兵的負責人,你隻能慢慢的向你們的紅衛兵組織講明你回老家的理由,不然你一下就脫離組織了,小將們認為你革命不積極了不堅決了,也會把你也弄來批鬥”。
“外公!我對老師他們以往的行為和態度,他們會怎麼看,和怎樣理解我”。
“丫頭!這也有一個過程,一個很聽話的又是品學兼優的學生,一下變成批鬥他們的先鋒,你們所說的學術權威,他們也一時難以接受這個現實。這些問題,待你離開後外公去找老師解釋這些問題,相信外公去找他們,他們會接受得下的”。
薑老師接著外公的話說道:“薑奶奶知道,對這場運動你也是受害者,這是大氣候,誰也左右不了,我和你外公,這才不好給你的父母做交待,一個品學兼優的孩子,變成了這樣。丫頭!對這件事,薑奶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該怎麼麵對你的父母”。
“外公!薑奶奶!到現在我還沒認清我的錯有多大,全校的同學都這樣,唯必大家都錯了嗎?”。
“丫頭!你外公和我跟你講了這麼多了,事情難就難在大家都這樣做了,這個是非,你們這個年齡,是無法辨彆的。孩子,事情應該是暫時的,國家到時會回歸到一切都正常的時候。聽你媽說,你哥哥的高考也終止了,你哥哥也當知青下鄉去了”。文慧沉默了許久,她知道自己的事讓外公和薑奶奶太為難了,但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做的事情會是錯的。
外公看出了文慧的心思,安慰道:“孩子,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時候,對錯並不是那麼容易分辨。你們還年輕,缺乏閱曆和經驗,容易被外界影響。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會逐漸成熟,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會更加全麵。”
薑奶奶也點點頭,表示同意外公的說法。
文慧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她決定聽從外公的建議,慢慢向紅衛兵組織解釋清楚自己回老家的原因。儘管她心中還有許多疑惑和不甘,但她相信外公和薑奶奶的話,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這時外公與文慧大體事情商量好了,然後中午時分,他先與楊英良通了話,把文慧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然後叫他和冬梅親自上來接女兒。和楊英良通了話後,又與冬梅通家裡的電話,他先承認幺叔和薑老師的工作沒做好,造成這麼優秀孩子出了如此後果。冬梅向幺叔解釋道,此事不能怪您們倆個老人,這是全國的大氣候,誰都埋怨不著,我和英良是明白人,您們倆個老人家已經儘了責了。關鍵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我認為我們該如何去向老師做好解釋,要想辦法留下今後文慧複學的後路。冬梅在電話中告訴幺叔,她和英良會儘快趕來接女兒。掛掉電話後,冬梅便著手準備前往幺叔家。與此同時,英良也在積極思考如何向老師解釋文慧的情況,以保留她複學的機會。
幾天後,冬梅和英良來到了幺叔家。他們與文慧相見,眼中滿是關切和疼惜。在一番寒暄之後,文慧向爸爸媽媽說道:“爸爸!怎麼讀書越讀越難,從小學升初中,我一直都是信心滿滿的,是越學越有勁,在年初開學,我正在努力做好升學考試的準備,誰知今年開學一股風來了,要成立紅衛兵組織,大家認為我是班長,該由我來任紅衛兵的領導人,從此大家都是這樣認為,誰鬥老師越積極,誰就越革命,誰的知識越高越多,誰就是越高的反動學術權威,就鬥爭他,誰鬥得越積極,誰就越革命似的,爸爸我好難,哪天聽外公說他是您和媽媽的老師,要我把他也揪出來鬥爭,我聽外公這麼一說,我才知道我做了多麼蠢的事,爸爸媽媽我現在好懺悔。您們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這時的外公薑奶奶見文慧聲淚俱下,都感到幾天的說服工作起了作用,看到孩子懺悔的表情,感到孩子受了騙後,決心要痛改前非,樣子好可憐,但整個學校這麼多學生,全國這麼多學生,據說有的地方,群眾分成兩大派組織,先是文鬥,開展辯論,過後發展武鬥了。這時潘老師對大家說道:“我們不要去管其它地方的事,我們隻管把咱們文慧的事處理好了再說”。他們開始商討如何解決文慧的事,今後正規後如何恢複的學業的問題。
英良提議,由他去找文慧的老師,誠懇地說明情況,並請求老師給予文慧一個改錯的機會。冬梅則表示會全力支持和配合。
於是,英良帶著堅定的決心,前往學校找到了文慧的老師。他真誠地向老師道歉,並詳細講述了文慧的遭遇和家庭的困境,說了其實孩子也是受害者,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閱曆太淺,哪有分辨是非和對事物的分辯能力。老師聽後,對文慧深感同情,其實學校的領導和老師根本就無法組織正常的教學工作,學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你們家文慧是個多好多優秀的孩子,造成現在這樣,真使人痛心。你們父母來把情況說了,我清楚了,隻要學校恢複正常了,我代表我會給她機會的。說實話,我們老師也把自己教的學生當子女,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何嘗不是把她們當自己的孩子,都希望自己教的學生成為棟梁之才。就這樣吧,我理解你們做父母的心情,也不知道這場運動何時是終點?你們現在回家記住督促孩子,不要忘記學習,今後有了返校學習時,才足以證明她的學習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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