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對強者的期望是慈悲。
強者對弱者的要求是順從。
對於李二手裡隻有一半秘術這件事,最開心的不是蠻族。
而是太安宮裡的李鎮淵。
此刻的他一掃往日陰翳,紅光滿麵,聲音洪亮。
仿佛年輕了二十歲,重新回到壯年。
“傳旨!叫老二來見我!”
李鎮淵端坐在書房內,仿佛重新回到了龍椅上,揮斥方遒,大權在握。
近侍的幾個太監左顧右盼,沒人敢去。
他們自然不懂李鎮淵的倚仗。
儘管被奪了位,但佛道和世家大族的債都是他應下的。
如今秘術沒有完成,想要重新請佛道兩家幫忙,震懾南蠻巫王和魔君級高手,自然也要他出麵才有機會。
否則本就看老二不順眼的佛道兩家,能重新出山才怪。
如果這兩家不出麵,南蠻在楚江以南肆虐,這就是老二一輩子的恥辱。
哪怕他殺再多蠻人都沒用。
再加上殺弟逼父,篡權奪位,這一樁樁一件件,即便當了皇帝也是恥辱!
李鎮淵理所當然的想著,仿佛已經看到老二痛哭流涕向自己請罪,哀求自己垂簾聽政。
好保住那岌岌可危的名聲,和楚江以南一百三十州的億萬生民。
“恭請太上皇聖安!陛下聽聞太上皇聖心愉悅,特命奴才送上一份禮物,為太上皇助興!”
華燈初上,大理石折射著人影,來人笑的十分諂媚。
這種笑,李鎮淵很久沒有看到了。
揮了揮手,示意那人把盒子呈上來。
他覺著,應該是玉璽,但好像又比裝玉璽的盒子大些。
難道還有一份詔書?
光憑一份詔書可請不動自己。
皇宮派來的內侍把盒子高高舉過頭頂,躬身遞上去。
旁邊的人接過,放於案前。
“打開。”
李鎮淵斜靠著椅背,懶洋洋地命令道,聲音裡有難以抑製的喜悅。
內侍上前打開蓋子,驚呼一聲,嚇得跌坐在地。
多年當差的經驗,又讓他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李鎮淵微眯的眼睛看到盒子裡那樣東西,騰地起身,死死盯著那張熟悉的臉,咬牙切齒:
“畜生!畜生啊!”
憤怒至極,隨手抄起硯台,狠狠砸向前來送頭的那人。
“嘭~”地一聲悶響,鮮血順著額頭不斷滑落。
送頭的內侍臉上依舊掛著笑。
“謝太上……”
賞字沒說出口,便倒地身亡。
跟著他一起來的兩個小太監大聲唱喏:“謝太上皇賞!”
“你!你……你……”
李鎮淵頭腦發昏,雙手抵著書桌,怒目圓睜。
你了半天沒你出來,噗地吐了口血,暈死過去。
一眾內侍頓時亂作一團。
皇宮內,吃著晚膳的李二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