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鄭慧依不再反抗,羅媽媽才滿意地轉身離去。
走出那間屋子後,打手們立刻押解著鄭慧依前往旁邊的一個院子,那是所有姑娘們初次接客前必須前往的地方。
為了確保這些姑娘們能夠完美地服侍貴賓,那位席嬤嬤會從她們的發梢到腳尖,從內衣到外衣,細致地打理一番,之後還會強迫她們服用刺激性的藥物,以此來達到最佳的取悅效果。
鄭慧依雖然對這其中的奧秘不甚了了,但她心知肚明,那絕非什麼善地。
然而,她無力自拔,更不敢有所反抗。
羅媽媽目睹鄭慧依被引入席嬤嬤的庭院,這才輕輕拍打了一下衣擺,準備前往前院忙活。
豈料,她剛踏入瀟湘館的主樓,便迎麵遭遇了一個老仆:“媽媽,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催促你務必儘快查閱。”
羅媽媽低頭審視,發現手中之物乃是一封信函。
她隨手拆開,目光頓時凝固,臉色也為之大變。
信中內容是這樣的:若欲探知你兒子的下落,便將八日前劫掠的少女帶來,於城郊十裡處的長亭與我相見。
羅媽媽緊握信紙,目光銳利地追問:“這封信是誰交給你的?”
老仆一頭霧水,他還是首次見到羅媽媽如此失態,但仍迅速回應:“金天明,他自稱是代為傳信。媽媽,發生了何事?是否需要將金天明捉拿歸案?”
羅媽媽又低頭細讀信紙一遍,焦急地說道:“速去席嬤嬤那裡,將那少女帶到這裡來!”
“此外,召集院中的護衛,隨我一同出城。”
老仆驚訝地問:“現在就要出城嗎?那樓中的生意該如何是好?”
羅媽媽急躁地踢了他一腳:“老身一夜不在,難道生意就做不成了?快去給我安排!”
……
城外的十裡長亭,顧芩瀾身著男裝,與紅葉、薑燁一同焦急地在亭中等候。
金天明與璉姨夫婦,則帶著端王府的幾名隨從藏身於遠處林中。
他們原本打算與顧芩瀾一同在亭中等待羅媽媽,但顧芩瀾認為不宜激怒對方,人少更易應對。
他們藏身此處,是為了防備羅媽媽突然翻臉,將幾人一並捉走,以便及時求援。
大約等了半個時辰,便見數點火把破開夜幕,向這邊疾馳而來。
“他們來了。”
紅葉立刻上前,守護在顧芩瀾的身旁。
顧芩瀾淡然道:“無需如此戒備,她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孩子對羅媽媽至關重要,隻要有一線生機,羅媽媽便不會放棄。
不久,羅媽媽的隊伍就抵達了亭子的前方,羅媽媽掀開車簾,輕盈地走出馬車,目光一掃,便捕捉到了亭子裡的人影,並且敏銳地識破了顧芩瀾的女扮男裝。
羅媽媽步下車來,直言不諱地發問:“你可知我兒的下落?他現在身處何方?”
顧芩瀾高昂著頭回答:“我得先見到我要的人。”
羅媽媽目光銳利如刀,直視顧芩瀾:“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喜歡先將醜話講明白,你若敢欺瞞我,你的下場將會極其淒慘。”
顧芩瀾輕笑一聲,自信滿滿:“這我當然清楚,但我既然敢現身,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
羅媽媽凝視著顧芩瀾,打量了許久,冷笑一聲:“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卻頗有幾分膽識,鄭鼎廉真是好運。”
顧芩瀾對羅媽媽知曉她的身份並不感到驚訝。畢竟瀟湘館是三皇子搜集情報的據點,若是連鄭鼎廉娶妻之事都不清楚,那麼瀟湘館的存在也就毫無意義了。
她微笑著說:“但與羅媽媽的主子相比,仍是遜色許多。連朝廷命官的家眷都敢綁架並迫使為娼,這種膽大妄為之舉,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羅媽媽眼神一凝:“你竟然知道我主子的身份?”
顧芩瀾笑容可掬,伸出三根手指:“那是當然。若今日我和我的人有任何閃失,我將會把你主子的身份以及他的秘密,全部送交到他的敵手之中。有了這些證據,即使你的主子不會垮台,日子也不會好過。”
她必須讓羅媽媽產生忌憚之心。
畢竟羅媽媽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無辜人的血,她不得不防備對方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後,再將她一並拿下。
“但羅媽媽請放心,我此行的目的隻是為了找回我家的小丫鬟,並非與您和您的主為敵。隻要羅媽媽信守承諾,我們的交易將會順暢而愉快。”
她並不想招惹三皇子這個麻煩。
三皇子想要對付她,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般輕鬆。
若非為了拯救鄭慧依,她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敏感時刻與三皇子發生衝突。
因此,她必須先將自己的態度表明,以免日後自己不明不白地喪命。
羅媽媽顯然是個機智過人的女子,瞬間洞察了顧芩瀾的意圖,輕蔑地冷笑一聲:“你難道不擔心我事後找你算後賬?你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多了。”
顧芩瀾卻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你不會這麼做。”
羅媽媽的雙眼微微眯起,語氣中帶著疑惑:“你如此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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