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朗給陳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陳葭坐在了衛朗的對麵,衛朗給陳葭續上一杯茶。
陳葭輕啜一口,清了清喉嚨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老國公殉國的那場戰役,有線索了。”
陳葭眼睛微微睜大,“線索指向哪裡?”
“司馬菲兒。”
“她?”
“不想知道她女軍師的美譽從哪裡來嗎?”
陳葭當然知道司馬菲兒的女軍師美譽從哪裡來,畢竟這個女人曾經破壞了她的婚姻,她怎麼可能不調查?
司馬菲兒本是布衣出身,楊修馳援她師父的那場戰役中,楊修陪同師父一起守城,那是異常艱難的守城戰。
在這一場守城戰中,司馬菲兒作為老百姓,她帶著很多女子前來助陣,更是發現了城牆益處破損,並在那裡建起三十米長的臨時護牆。
也正是這道護牆,敵軍沒有衝進來,給師父和楊修喘息之機。
師父和楊修利用陣法,借助一場大風,反殺了敵軍,不僅守護了城池,還保衛了百姓。
也正是這一場守城戰,她師父欣賞楊修,想讓她嫁給楊修。
師父也欣賞司馬菲兒的英勇無畏,上書皇帝嘉獎司馬菲兒,這就是她女軍師的名號來源。
同樣,也是這一場守城戰,楊修對司馬菲兒印象深刻,兩人有了背靠背的感情。
後來,師父奉命去壽春接手城防,留楊修守城,也正是師父來壽春沒多久,壽春突然被攻陷,她和阿玨才一路乞討回到了大梁帝都。
但,說了也是奇怪,明明楊修所在的淮揚距離壽春不遠,為什麼楊修的援兵遲遲不到?
陳葭皺起眉,莫非……楊修做了什麼?
陳葭半晌才說話,聲音透著一絲不可察覺地顫音,“壽春城破,楊修不馳援的線索嗎?”
陳葭盯著衛朗的眼睛,想從他的眼中捕捉到足夠的信息,可是他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溫和模樣。
“不是。壽春城破,淮揚也城破。楊修也是死裡逃生,不是蓄意不救。”
“那你要告訴我的是什麼?”
“司馬菲兒曾出現在壽春。”
“她不在淮揚!?”
“大理寺查到了線索,她或許跟你恩師的慘案有關。”
“證據充足嗎?”
衛朗搖了搖頭,他看著陳葭,像是邀請,又像是懇請,“你我書信多年,才乾如何,你我彼此清楚。不如聯手查一下司馬菲兒,若證據確鑿,讓她罪有應得,如何?”
“你為什麼不跟阿玨說這些?”
衛朗臉上的笑容一頓,溫和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不情願,“他不是你的親弟弟,我不太喜歡與他同在。”
果然,陳玨還是惹怒了衛朗,讓衛朗不想跟陳玨繼續合作。
陳葭拿起茶壺,給衛朗倒上茶,衛朗就這樣看著,他不阻止,隻是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溫和的表情也變成了麵無表情。
“我知道,你不喜歡阿玨今天的所作所為,我也狠狠地教訓了阿玨。”
陳葭輕歎口氣,她的聲音很溫柔,可是衛朗卻不肯接上一句。
“阿玨是我師父唯一的孩子,趙國公府不能就此隕落,希望你不要對一個半大的孩子生氣。我以茶代酒,替他跟你道歉,從今以後,他不會再這樣了,我保證。”
衛朗看著陳葭雙手遞來的茶杯,他眉頭微蹙,她是真有本事讓他的好脾氣消失。
“為了陳玨,你這樣求我,值得嗎?”
“我是師父養大的,渾身的本事也是他教我的。沒有師父,你未必看我一眼。猶如再造的恩情,比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