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是什麼？”
無邊壓力之下，蘇白呢喃出聲。
這一刻，他的雙眸之中，空洞無神，卻又好似，蘊含了世間難以描摹的深邃，無可形容。
“劍，是什麼？”
蘇白再次呢喃出聲。
他此時，已經忘了此前所悟的，有關於劍的一切，劍之意境，劍之規則，劍之世界……乃至於李乘風所教導的一切有關於純粹劍道的一切，他都無法想起。
甚至，就連劍的模樣，他，也忘記了是什麼樣。
但他卻渾然不覺，此時，他手中的長劍之上，在此刻，竟散發出了一陣陣難以形容的虛無劍意，猶如世間最為閃耀的光芒般，令人，難以直視！
“劍，是什麼？”
這一次。
蘇白發出了怒吼，他抬起頭來，看向這無邊的天穹，目光猙獰可怖，似是想透過這方世界的界壁，去找尋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但他究竟目力，也無法，穿透眼前的重重壁壘。
他就好像，一直坐於井下，抬頭觀天的青蛙一般，無法透過這片所視區域，去探尋另一方天地。
“所以，劍，是什麼？”
蘇白頹然低頭，看見了手中瘋狂湧動，散發著恐怖威勢的誅仙劍。
刹那間，他看的入迷了，就好像，他一直找尋的答案，其實，一直就在他的身邊，隻要他肯回頭，就能看到。
就像是坐井觀天的青蛙，雖然隻可透過一方井口，去打探天地，但殊不知天地輪轉，日月升落，隻要他肯留意，便能發現，他其實，也閱遍了，一整個世界！
“所以你是劍，你是，屬於我的劍。”
蘇白抬起手中長劍，怔怔的看著，呢喃自語之間，眸子之中，越發的明亮，身上的氣息，也在這一刻，愈發的純粹起來。
而他手中的長劍，也在這一刻，瘋狂纏鬥起來，似想以這種方式，去告訴他，她，即是他的劍！
但片刻之後，蘇白卻又忽地眼前的長劍挪開，他身上的氣息，也在這一瞬間，頃刻暗淡下去。
“不，不，不，你不是我的劍，你是我的夥伴，你不是劍，你不是我的劍，你是我的夥伴，你是我的夥伴，你是我的夥伴……”
轟—哢！
蘇白低聲呢喃間，前方突地傳來一股更為狂暴的威壓，直接將他逼退了數百餘裡，口中鮮血狂嘔不止。
但他，卻好似無有所覺一般，隻是無聲的呢喃著。
“所以，劍，是什麼？”
伴隨著他的呢喃，他身上的劍芒，在這一刻，轟然散去，渾身的修為，也如潮水一般，快速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