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
吳鎮妖頓了一下，眸子之中，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他的目光，雖然無比淡漠，好似看透了一切，又好似死了一般，但他的目光底下，卻隱藏著一道，前所未有的明亮之光。”
“那道光，雖然微小，但卻極其的明亮，我在一眾人族的眼裡，都沒有看到過。”
“就宛如……那已經被一眾人族，擯棄了的，希望。”
“看到了。”天怡點了點頭。
“我之所以一開始會勸他先去內城，就是看出了他這一點，我感覺，他，很有可能，是這場人族外族之戰的一個變數，所以才會如此說，希望他會聽勸，從而……保護他，但卻沒想，他的性格，會是如此倔強。”
“也就是說，天怡，你打一開始就認可蘇白了？”
楚霓裳一臉的意外。
她本以為，吳鎮妖和天怡是最難說服的，也沒想到，他們兩人，早就看出了這一點，並且，想要保留蘇白這顆火苗。
“天怡身具慧心，觀察事物比你細致多了，她先前之所以那麼說，無非是想激蘇白回內城罷了，你當真以為，天怡是個傻白甜啊？”
吳鎮妖無奈一笑。
“可惜蘇白性子又冷又倔，我們兩個的勸誡，他根本就沒聽進去。”
“而且……”
說到此處，吳鎮妖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驚駭。
“而且，蘇白，給我的感覺，就好似，那些內城之中，無比尊貴的人一般，他說的話，雖然是和我們在商量，可卻，像是在發號施令。”
“更為可怕的是，對於他的話，我的心神之中，竟會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信服之感，就好似，自他出現之時，我的心裡……就毫無芥蒂的認可了他，並且，甘願去追隨他！”
“這股感覺，太可怕了，迄今為止，我隻在那那位曾經擁有人族至寶的大能身上感受到過！”
“人族至寶？”天怡眸光一凝。
“遠古人族至寶共五件，但自遠古時期就失傳了兩件之後，人族至寶，便就隻剩下了三件。”
“人族至寶身上充斥著人族浩大的，承天立地之意，乃是問鼎人皇必備之物，人皇，是統帥我人族的首領，他的身上，不管何時何地，都擁有著讓人族信服，甘願追隨的氣質。”
“蘇白給我的感覺，就宛如……是現世人皇一般。”
“因此我猜測，他的手裡，可能有一件人族至寶！”
“畢竟，我人族鼎盛時期，也未在這天行界之中，找到人族至寶的下落，所以，這些人族至寶，很有可能被昔日的人皇，也就是伏羲氏，女媧氏，盤古氏他們，放在了人族祖星！”
“而蘇白，就恰好來自那裡！”
“如此推測，不無道理。”吳鎮妖點頭。
“人族至寶，乃是伴隨天地誕生之物，擁有著舉世無雙的威能，我人族昔日之所以能夠力壓諸天萬族，便是因為，這些人族至寶的存在。”
“而外族，也是因為找到了昔日遠古時期失傳的兩件人族至寶，才能快速崛起，與我人族相抗衡。”
“但蘇白，周身上下的法寶，我等能夠看到的，也就僅有一劍，此劍雖然強悍，但卻與我人族遺失的人皇劍，並不一致。”
“我覺得天怡的猜測是對的，吳爺爺的說法也並無道理。”
這個時候，楚霓裳皺了皺眉。
“我等之所以無法確認那柄劍是否是人皇劍，主要是通過外觀來斷定，可，蘇白那周身彌漫著的七彩劍氣，卻剛好阻斷了我等的窺探。”
“即是說，我們，並沒有見過那柄劍真正的模樣。”
如此言論一出，吳鎮妖和天怡對視一眼，俱是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震驚之色。
“沒錯，霓裳說得對，那柄劍的真實模樣，我們都沒有見過，而且人族祖星經過百般波折，誰也無法預料，人皇劍，會在這過程中，發生什麼變化。”
“所以，那柄劍，的確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人皇劍。”
天怡沉聲。
“是與不是，現在都不好說，唯一的可能，就是待人皇劍回歸昔日無上法寶之境時，才能一見分曉。”
“畢竟，真正的人皇劍，乃是承載著令人難以直視的人族浩大之意，隻要是人族，見之，即可認出！”
吳鎮妖臉色變幻的看著兩人。
沒人知道，這一刻的他，在想些什麼。
但，楚霓裳和天怡，都看到了，他眼神之中，那晦暗無比的神采，在這一刻，逐漸浮現出了，一絲難以描摹的光亮。
於夜空之中，這縷光亮分外惹眼。
就好似，這個時刻的他，並不是一位守了數十萬載城牆的垂暮老者，而是，一位初來此地，對於未來，充滿了希望一般的，“少年”！
“所以，吳爺爺，你現在覺得，蘇白，能殺那兩名偽聖嗎？”
天怡突地輕聲一笑。
吳鎮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默默轉身，看向了，前方，那燈火璀璨，相隔甚遠的天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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