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古代王侯公卿打獵時候要帶上大批的人馬?
原因在於對於跑得快且又凶猛的獵物,他們需要額外的人手進行圍追堵截,將獵物驅趕至既定的包圍圈中,讓他們射出早已經準備好的一箭。
正如此時此刻,諸伏景光駕駛的汽車在或巧合或事先安排的引導下,向著白蘭地計劃的地方飛馳而去,直到與在前方等待著他的獵手相彙合。
天氣陰了很久,終於一聲雷鳴之後下起雨來。
密密的雨水從天空滴落,在天與地之間編織起一道水簾。
“糟糕的天氣。”
淺倉真打著一把黑傘,聽著雨滴打在傘麵上發出的連綿不斷的噠噠聲,嘴上說著天氣的惡劣,心情卻是頗為輕鬆。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保時捷從路邊靠了過來,這是琴酒的座駕,來自皮斯科的慷慨饋贈。
白蘭地把傘丟在人行道上,坐進車裡,車輪濺起水花朝著遠方駛去,原地隻留下一把撐開的黑傘,一陣強風吹過,黑傘打了個旋紮進道旁的綠化中卡住不動了。
車內的人員配置還是一個樣,開車的伏特加,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一臉冷酷的琴酒,淺倉真一人獨占寬闊的後座,半躺著感覺分外愜意。
“多謝了。”
大約十幾分鐘前,琴酒接到來自白蘭地的通訊,言辭懇切地拜托他到宴會舉辦的地方去接人,到了之後,才發現站在路邊的是他本人。
“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琴酒靠在副駕駛座上,質疑意味濃重的聲音傳到淺倉真的耳邊。
“我的計劃,很簡單,讓他跑,然後再讓獵犬去追,隻要能追回來就證明獵犬是可靠的。”
淺倉真一邊翻找著車內部的可能有容器的地方,一邊回應著琴酒的質問。
他聽說好車裡麵都有小型冰箱,專門用來盛放酒精飲料冰淇淋,如果證實的話,他也考慮去搞一輛來偶爾開一下。
“你的計劃真的隻是這個?”琴酒並不相信淺倉真的回答,真的隻是這個目的話,讓他們去多殺幾個人不就完事了,至於弄出這麼大的場麵嗎?
“難不成呢?”
淺倉真聳聳肩,一副隨你怎麼問,我自屹然不動的態度。
這時候,一直沉默開車的伏特加突然說道:“大哥!他不說實話的話,我們就把他踹下去吧!”
“”
他過於耿直的發言,讓車內的氣氛為之一靜,良久之後,琴酒眼神裡帶著心累,說話中更滿是無奈。
“伏特加閉嘴。”
伏特加安靜下來。
大雨滂沱中,安室透懷著焦躁的心情,駕駛著車輛在車流裡穿梭。
理論來說,五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拉起一批人手,拜托他們與諸伏景光打配合,演一出合情合理的假死戲碼,然後讓後者順利脫身改名換姓開始嶄新的生活。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充滿曲折。
先說安室透出身警察廳,諸伏景光來自警視廳內部的公安部,如此一來,事先研究好的假死計劃必然需要兩個機構的通力合作。
用句誇張點的話說,凡是同一個係統裡有兩個互相獨立,但職能職責相同的機構,他們存在的意義肯定是相互製衡。
也就是說,這兩者的關係多半好不到哪裡去,最多也就是在表麵上維持著兄友弟恭團結一致的態度,至於私底下是什麼模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