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掛斷電話,情緒稍微有些複雜。
他不清楚在這種時候,白蘭地執著於給他打電話而非發郵件,是不是真的很希望他暴露出去,然後和那些家夥大打出手。
幸虧他聯係完浩司以後並沒有貿然行動,選擇蹲守在餐館附近,一邊警戒周圍的情況,一邊等待著先前狙擊的後續。
如果不出他意料的話,當狙擊手發現異常狙擊失敗以後,一定會通知同伴前來調查,在讓渡邊母女躲好以後,諸伏景光就找了個便利的位置,準備偷襲前來查看的人員。
隻不過直到現在都沒有相關人員前來的調查的跡象,讓蹲在隱蔽處的諸伏景光都有些懷疑人生,難不成他的想法已經錯到了這種程度?
事實上,他的推理並沒有錯誤,理論上是應該有人前來調查的,但如果真讓他們來了,那淺倉真單獨出去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小泉這些人本次行動的目的是蘇格蘭不假,背後的邏輯是島國公安的失敗,讓主導這次行動的責任人大失臉麵。
當一個組織裡存在多方勢力相互製衡的時候,除了執行任務之外,黨爭就成了其中必不可少的要素。
現在占據主導地位的人,誌得意滿地提出了行動的計劃還未開始就遭到了慘敗,如果不做點什麼,那些被壓製的勢力就會蠢蠢欲動,妄圖從此人手中奪走權力。
在這種情況下,小泉背後的那人如果不做點什麼來挽回的話,暗然下台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當然對於小泉背後的家主那樣的人來說,下台的也不過是他在島國公安中扶持的代理人罷了,至於他本人,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隻是,代理人的失利,在知情者的眼中就是他的失敗,到時候麵上無光不說,伸手向公安獲取的權力也得全部吐出去。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必須在其他人聯合起來逼宮之前,做出足以震懾人心的行動。
而什麼行動足夠震撼呢?那自然就是殺人了。
殺誰呢?
白蘭地,不可能。
他們行動剛失敗,白蘭地不可能給他們再留下破綻。
剩下的從矮個子裡拔個高個,蘇格蘭這長短大小正好被他們看在眼裡,還正好裝作一副樂於看你們對付白蘭地的表情反手背刺,拉足了仇恨。
這次行動,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蘇格蘭會如此一反常態獨自一人離開基地,但他們必須得把握住這次機會。
然後,就有了現在的局麵。
言歸正傳,當時在外的狙擊手,的確彙報了諸伏景光這裡的異常,那位小泉也的確是想派人前去查看。
隻不過奈何淺倉真這邊逼人活吞珠寶的場麵太過惹眼,白蘭地的身份又讓他們感覺到意外之喜。
當然,身為家臣的小泉也想過任務優先,殺死蘇格蘭以後就撤離——但為家主解決心頭大患的誘惑,加上白蘭地的嘲諷還是讓他希望在這裡將白蘭地解決掉。
諸伏景光左右觀察了一下,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他決定以餐館的位置作為圓心,逐一巡查周邊的情況。
他行動之前,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將臉蒙上。
雖說取下了偽裝讓他免於被敵人認出蘇格蘭的身份,但他本身這張臉就是見不得光的,萬一被誰不小心記錄下來,到時候不管是組織亦或者公安都會很麻煩。
一路走來,通道中滿是緊急撤離留下的痕跡,倒塌的招牌,散落的商品,還有些許零碎的紙幣。
“”
看著這一幕幕的景象,諸伏景光心裡隱隱有些壓抑。
在這片土地上做出這種襲擊,而且還波及到眾多的平民,要知道就算他現在所處的組織行事都沒有這麼張狂。
他貼牆而行,悄無聲息地摸索著前進。
很快,他就來到一處防火門的連接點,為數不少的顧客在這裡逗留。
他們抱頭蹲在地上,在六個持槍打手的巡視下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距離他們不遠處,諸伏景光注意到那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向在場所有人宣告膽敢亂動的下場。
他握緊持槍的那隻手,忍著衝出去乾掉對方的欲望。
六個人,他就算能解決掉,也可能在戰鬥中傷及無辜,要是因為他的莽撞行動導致無辜者的死亡,他才真正的難辭其咎。
當他壓抑著自己心中怒火的時候,場中形勢發生了變化。
“你在做什麼!”
諸伏景光聽到喝罵聲傳來,他立刻從掩體探出頭去,窺視著現場的情況。
在那裡,有個持槍者抓著一個七八歲小男孩的手臂將他拎起,看那個小孩子的動作,應該是將手從頭上放了下來,垂在身側做了些其他的動作。
“不要,不要,他還是孩子,不會對你們有威脅的。”在小孩旁邊的是他的父親,這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提起,連忙抱住那人的腿祈求道。
“閉嘴!”然而回複他的,卻是飛起的一腳,硬質皮鞋踹在他的額頭,砸出一個見血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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