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的房間中，深色的窗簾緊緊遮擋著玻璃窗戶，堵塞著外界陽光照射進來的可能。
屋內，麵積不算大的房間，隻在中間臨時放了張桌子以及與之配套的椅子。
白色的燈光下，赤井瑪麗和赤井秀一這對母子坐在桌旁，交流著這幾天的信息。
“第二個？”
從自家兒子口中得知又有一個疑似赤井務武的人存在後，赤井瑪麗麵露疑惑之色。
她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巧合，十幾年的時間，他們一邊輾轉一邊尋找赤井務武的蹤跡都沒有半點結果，而當組織派出殺手想要取他們性命的時候，赤井務武就這麼冒了出來，而且還是兩個。
“你的看法是什麼？”
一時半會兒想不出緣由地赤井瑪麗看向赤井秀一。
此時此刻，赤井秀一左手拿著一摞衝洗出來的照片，右手將其拿起一張張鋪在桌麵上逐一觀察上麵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赤井瑪麗凝視赤井秀一那隻左臂，對當時自己沒能更加強硬地阻止他單獨去找尋赤井務武而感到後悔。
當然，比起母親的懊悔，赤井秀一本人倒沒有想那麼多——已經發生的事情無須在意，機會又不會隻有一次。
身手的削弱，取而代之的是風格的變化，這次的重傷不僅沒有讓赤井秀一心生退意，反而讓他在行動中更加小心謹慎。
說實話，隻論對組織可能存在的威脅程度而言，先前那個仗著身手出眾而敢於做出各種危險動作的赤井秀一，說不定不如現在。
“同時出現兩個父”赤井秀一順口就想以父親稱呼那兩個赤井務武，但話到口中，卻陡然覺得不對勁，嘴巴抿了抿，改為稱呼對方的名字重新說道，“同時出現兩個赤井務武，我懷疑他們都是假的。”
赤井瑪麗皺了皺眉：“意義呢，打草驚蛇了不是嗎？”
事實上，如果隻出現一個赤井務武，並且赤井秀一一行人不出現的話，她很大可能會在一通試探後相信對方的身份。
而順著這個思路想象下去，預測到隻需要一人就能騙過她的赤井瑪麗，自然覺得第二個赤井務武的出現沒有任何價值。
“意義就是，讓我們懷疑沒有意義，從而在兩者之間選擇。”
赤井秀一指尖掃過足足有二十多張，平鋪在桌麵上形成一個規矩長方形的照片矩陣，腦海中浮現出照片中記錄的時刻，現場的全貌。
得益於卡邁爾的連續拍照，讓他可以從中探查當時附近人群的行動軌跡，從而分析出其中是否有動向反常的人員存在。
“當我們堅信他們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就意味著我們已經默認了兩個赤井務武之前有一人為真。”
一邊構想那時候的場景，赤井秀一一邊說道。
“這樣嗎？”
赤井瑪麗沒有反駁赤井秀一。
本來以她的強勢現在應當占據絕對的主導，但在看到赤井秀一現在的身體狀況，總讓她覺得這時候再像以前那樣強權，未免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你這位同事，工作態度還挺認真嘛。”
赤井瑪麗話鋒一轉，同樣瀏覽起鋪在桌麵上的照片來。
“這些天我和那位斯泰琳小姐聊過了，她已經決定在接下來的日期裡，為我們的行動提供必要的協助。”
“還有，我也去拜訪了一些同事，現在我們也有自己人了。”
“嗯？”赤井秀一雙手搭在桌沿，身體坐正一些，語氣複雜地問，“同事，他們會提供幫助嗎？”
帶英的不靠譜，起碼赤井一家人覺得沒有人能比他們更清楚了，一對同為軍情六處探員的夫婦居然被犯罪組織逼得在世界上到處流浪，還得自己躲避組織派出來的殺手。
這其中帶英哪怕能提供一點幫助，也不至於一點幫助都沒有。
“這些年，我還小有積蓄。”
所謂民主國家官僚清清白白終究隻是存在於早期的，金錢開路，哪怕上帝都會打開天國的大門，讓購買贖罪券的人進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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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表態，赤井秀一了然——看樣子自己這位母親已經不滿足於分辨赤井務武的真假，而是想把事情鬨大，讓軍情六處這個暴力機關和組織來一次正麵交鋒了。
不用問他都能確信，赤井瑪麗收買那些官員的時候，肯定沒有說出組織的身份。
說到這裡，赤井秀一沒了反應，他在繼續揣摩著後來看到的那個赤井務武是否有貨真價實的可能性，雖說他嘴上說著兩個都不可信，但心底還是懷著其中一個能是本人的希望。
找尋了父親十幾年，眼看著距離成功隻有一線之隔，怎麼能不讓他心潮澎湃呢？
看到赤井秀一沉寂下去，赤井瑪麗打破了房中的安靜，她找機會和赤井秀一單獨相處可不是為了在這裡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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