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瑪麗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錯誤。
赤井務武的出現讓他們不假思索地將其當做對方計劃的核心——利用下落不明的丈夫的出現吸引逃走的妻子兒女,借此殺害他們的謀劃,如此毒辣的想法完全符合組織的作風。
被這種思考不自覺誘導,他們的一切布置都圍繞著對方的一枚棄子行動他們以為雙方將以假赤井務武為中心展開廝殺,可沒想到這不過是組織拋出的一個煙霧彈。
組織料定了他們不會相信真的赤井務武就那麼出現在他們眼前,於是安排了這麼一個人物站在明處。
在暗處,他們無論怎麼活動都很難被彼此發現,但對這人動手的一方,無疑是自己走到了舞台中央的聚光燈下
先前他們喬裝打扮暗中行動時不容易被組織發現,但如今可是明晃晃在組織的視野中晃悠。
想到這裡,赤井瑪麗神情陰翳,被耍弄的不甘與厭惡在她心頭盤踞,氤氳不散。
可轉念一想。
既然組織拋出個誘餌把他們引到聚光燈下,那第二個赤井務武出現的意義是什麼呢?如果對方是組織的人,赤井秀一和他接觸不就說明己方已經暴露給了組織嗎?
可自那次接觸之後,他們並沒有發覺任何可疑的事件,就仿佛那天的接觸不過是異常思父之情過於濃重而出現的幻覺。
如此安靜的狀況,可不像組織的作風。
回歸警局了路上,赤井瑪麗思考了許久,等回到警局,她向提供幫助的朋友道謝之後,換了身交警的裝束,打扮一番便坐著日常巡邏的公車,偽裝成一個普通交警離開了警局。
知曉自己的貿然行動打草驚蛇的她,此刻不敢有半點鬆懈。
待巡邏到人流湧動處,她提前換了身衣服,混進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讓可能的追蹤者徹底失去自己的蹤跡——
等赤井瑪麗從人群中走出的時候,身上裝束、發型、甚至頭發的顏色都發生了改變,乍一看去,實在很難和她剛從警局中走出時那副模樣聯係到一起。
確認完周圍的安全,她若無其事地走進一個停車場中,宛如普通車主一樣撬開門鎖,坐進去發動汽車離去。
這一路複雜的操作確實沒有人發現。
畢竟——本來就沒人跟著她。
她雖然是宮野明美的目標,但主要執行任務的人又不是宮野明美,初出茅廬的她,還沒到和赤井一家交手的段位。
真正主事的,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貝爾摩德。
這被淺倉真強迫參與任務的家夥,顯然是不可能儘心竭力的,假扮成宮野明美出去找個代替她打卡上班的演員就算是她的出力了,能應付的事情,為什麼要那麼努力。
更何況,貝爾摩德精明著呢。
朗姆是要針對宮野明美,可她們來到地球另一邊執行任務,天高皇帝遠,有琴酒白蘭地兩尊大神製衡著,朗姆又不可能做出把手伸到英國的事來。
完成任務堵住朗姆的嘴可以解決問題,但一直在這裡拖著,同樣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這是任務期間,一切消費都可以由組織報銷。
儘管在白蘭地的改革中,與任務明顯無關的款項組織不再報銷——這讓貝爾摩德少了不少公款吃喝的機會,但朗姆歸來之後——這項政策還是沒有改變,這對水火不容的狗賊,在付錢這方麵倒是驚人的一致。
不過這次行動涉及宮野兩姐妹,以白蘭地對她們的看中,貝爾摩德覺得這筆小錢,還是能從那家夥的金庫裡掏出來的。
赤井瑪麗駕車一路前行,一邊警惕著是否有人跟隨,一邊來到了事前約定的集合地點,一棟人煙稀少的教堂。
在禮拜堂中靜坐十分鐘後,赤井秀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兩人一前一後坐在椅子上,開始交流起情況。
“那些家夥,有些出人意料。”赤井秀一說著他的行動,“我去地頭蛇那裡問了一下,最近地下世界很平靜,沒有特殊狀況。”
問,指打穿了人家駐地,把老大按在桌子上。
聽完赤井秀一的講述,赤井瑪麗皺眉問道:“你說組織的目的,真的是想殺我嗎?”
關於這個問題,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組織有什麼必要專門派人來追殺她,近些年她又沒做讓組織感到威脅的事情。
“”
事實真相如何,赤井秀一欲言又止。
萬一他母親得知自己兒子居然和表妹有了一段戀愛關係,一氣之下想打斷他的腿怎麼辦?
斟酌片刻,他決定把部分真相刪改之後告知赤井瑪麗。
“組織派出來執行任務的,是宮野明美,根據fbi的情報,她應該是我的表妹。”
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饒是早已知道這件事情,赤井秀一還是覺得格外違和,明明是自家親戚,得知彼此之間的關係居然還要靠外人的調查。
“她的忠誠受到組織的懷疑,所以組織的掌權者讓她殺死自己的親人,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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