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內。
大門開啟的聲音清晰地在車間裡回響,頂著赤井務武麵孔的安室透大步走了進來。
待踏出走廊的陰影暴露在燈光下時,他停住腳步,抬頭與上前方的白蘭地對視。
安室透沒有將答應宮野明美的事情說出,他這個臥底眼中,在宮野明美傷勢不算嚴重的情況下,貝爾摩德這位知名乾部這麼死在這裡是最好的結果。
即便覺得那位魔女現在的狀況必死無疑,他考慮到組織裡一直有白蘭地無所不能的傳聞,還是決定隻要白蘭地不問,他就當外麵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外麵的情況如何?”
淺倉真不可能不問,現在外麵那三個女人,每一個都很重要。
宮野明美直接影響aptx4869的開發,赤井瑪麗是最有價值的實驗品,貝爾摩德身上有青春不老的藥物線索。
在他的推算中,那場戰鬥的最好發展是三方僵持不下,赤井瑪麗無法狠心對宮野明美動手,同時她又看出宮野明美對貝爾摩德的重要性。
在這基礎上,隻要貝爾摩德稍微聰明點用廠房內赤井秀一和世良真純的性命作為要挾,就能達成暫時的平衡。
而隻要能牽製那麼一小會兒,安室透就會趕來對赤井瑪麗發動偷襲。
當然,這隻是一切如淺倉真推算那般順利進行的完美結果,現實中各種突發因素的影響都會導致事態走向無法預測的未知。
就比如這一次,安室透追捕朱蒂花費了比預想中更多的時間,貝爾摩德對宮野明美的看重超出預料以至於關心則亂,沒有充分觀察導致對赤井瑪麗的果決判斷失誤等等。
不過這些失誤都在可以修正的範圍之內,淺倉真在外人眼中的算無遺策,其實並非孔明那樣真正的智商壓製。
在執行計劃前,他會推演許多可能發生的變化,並為這些變化準備對應的策略。
哪怕變化出乎預料,他也能掏出與之近似的預桉,然後在其他人佩服的目光中施行下去。
而這樣一來,隻要無人知曉這背後的門道,在他人眼中白蘭地就一直是無懈可擊。
“貝爾摩德快死了。”安室透回答,變聲器中依舊發出的是赤井務武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一直專心拆彈的赤井秀一童孔收縮,為什麼這個時機出現在這裡,是救了母親還是
他不想相信身後的赤井務武為假的這一可能,因為這意味著羽田秀吉的暴露以及真赤井務武的確實死亡。
“嗯?”
淺倉真發出懷疑的鼻音,預桉中概率最低的事件發生了
原曆史中貝爾摩德有著單殺赤井瑪麗的成績,怎麼到了這個世界線就被反殺——他懷疑有人虛報戰績。
他雙手在欄杆上一按,借力從二樓走廊上翻了下來。
貝爾摩德是三個人中最不能死的,赤井瑪麗死了有工藤新一這個替代品;宮野明美死了,去忽悠一下宮野誌保就好了。
隻有貝爾摩德,她死之後要想反向破譯宮野夫婦的不老藥就隻能依靠boss的獻身但那位大人,想讓他躺上實驗台有些困難。
而且貝爾摩德和boss的關係,她的死亡可能會導致boss震怒。
淺倉真估算了一下,為了防止計劃橫生枝節,貝爾摩德現在還不能死。
“真可惜。”站穩腳跟後,淺倉真掃了眼動作停滯的赤井秀一,這裡麵的戲碼可比外麵有趣多了,宿敵見麵,父子相殘。
安室透認為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的暴露脫不了乾係,赤井秀一覺得他對父親的感情被安室透玷汙。
這兩個原曆史中的紅方成員,打起來得有多激烈啊!
帶著遺憾的心情,淺倉真離開了這裡。
他的離開,廠房中少了些緩衝,多了絲凝重。
“”安室透看著一動不動的赤井秀一,心中升起微不可查的憐憫,他關掉了變聲器騎臉輸出,“怎麼了,不向你的父親問個好嗎?”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身側撲出,在他站立的原地,一枚子彈正嵌入地麵,彈孔中還隱隱有煙氣冒出。
“波本!”赤井秀一站起身來,惡狠狠地從齒縫間擠出這個名字。
聽著身後傳來的槍聲,淺倉真有些惆悵,人生就是這樣有得有失,貝爾摩德爆冷被赤井瑪麗反殺不說,現在赤井秀一廢掉左臂,拆彈又耗費了大量精力,安室透總不能還打不過這個所謂的宿命對手吧?
月光下,宮野明美跪坐在地上,她的懷中,一個銀發披散的絕美女人正閉著雙眼,溫柔的光芒在她銀色的頭發上流淌,順著發絲落在臉頰,讓這瀕死的美人越加有種不似人間的柔媚。
宮野明美注意到白蘭地靠近的陰影,剛想開口——
“噓。”
淺倉真製止了她說話的想法,沒有細看貝爾摩德的狀態,他蹲在兩人麵前,伸手進衣服裡側的口袋,摸索出一條寶石項鏈,爭分奪秒地將其繞過貝爾摩德的脖頸在頸窩處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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