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芳香,草長鶯飛,秀美的皎月峰被紛紛細雨籠在懷中,宛若一副煙雨迷蒙的畫卷。
胡易之的傷勢又複發了,已經連著快一個月都沒出過房門,甚至連每日飯堂送去的飯食也總是原封不動的退回來。
飛雲也再次被派下山去尋藥,而洛麟自從上次受傷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終日將自己悶在房中不肯見人。
皎月峰上的其他新進弟子不是獨自閉門苦修,就是三五成群的相約去演武場對練。
就連重傷初愈的劉小鹿也成了勤奮修煉的弟子們中的一員。
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運行完七個大周天的劉小鹿結束了一天的修煉。
這一個月來,她每日把自己關在房中修煉,可這內力每日卻隻增加頭發絲似的那麼一點。
彆說後天四層了,這後天三層還不知道要練到什麼時候去呢。
照這麼下去,一個月以後的律堂選拔,不,那五十兩黃金!可就真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啊。
“哎。”
劉小鹿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平日裡總是笑的彎彎的圓眼睛也沒精打采的耷拉著。
隻見她又拄著下巴呆坐了一會,卻實在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這才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眼看外頭天色已經不早了,便又去打了水,準備洗漱休息。
剛閉眼躺下,卻聽到外頭驀地傳來一陣巨響,聲音震耳欲聾,地麵仿佛都伴著這聲巨響搖晃了幾下。
劉小鹿被這突然而來的巨響嚇了一跳,驚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連鞋子也沒顧得上穿,便跑出門去。
這聲巨響的源頭分明是胡易之居住的峰主大殿方向,劉小鹿抬頭往山上望去,隻見山頂大殿高大的殿門此時居然塌了一片,廢墟中還有一青一黑兩個人影翻飛糾纏著,不時發出鏗鏘的兵器交擊聲。
許多弟子也被這響聲驚醒,紛紛走出了房門,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糟糕,師父!
劉小鹿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很快其餘眾人也都反應過來,一個個拿上兵器往大殿處趕去。
平日裡並不覺得太遠的路程此時仿佛變得格外漫長,憂心師父安危的劉小鹿拚命甩動著自己的兩條小短腿。
終於趕到了殿前,劉小鹿這才發現那個青色的人影竟然是本應在山下采買藥材的飛雲師兄,而另一個黑衣人卻蒙著臉,看不清容貌。
兩人皆手持三尺青峰,從空中打到地麵,又從地麵打到空中,戰鬥的餘波將坍塌了的大殿破壞的更加千瘡百孔。
方才離得遠了還看不出來,直到此時劉小鹿才震驚的發現那個黑衣人的武功居然似乎還遠在飛雲師兄之上。
飛雲師兄後天九層的修為在皎月峰年輕一輩弟子中已經是最高的了,此時他顯然已經使出了全力,連流雲劍法都用上了,卻依舊無法奈何與他交手的黑衣人。
而那個黑衣蒙麵人,居然還將左手背在身後,僅單手執劍就輕鬆與飛雲師兄打了個平分秋色,甚至看起來還仍留有餘力的樣子。
仔細看去,此人身形居然隱隱有些眼熟,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四周的皎月峰弟子越聚越多,黑衣人幾次試圖擊退飛雲遁走,都被飛雲不計代價的拚命阻攔而失敗了。
劉小鹿不禁有些納悶,這黑衣人明顯修為比飛雲師兄高深,為何不儘全力?難不成他竟托大到以為可以在皎月峰上所有弟子的圍攻下脫身?這已經不是自大,而是愚蠢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有幾位趕到的師兄加入了戰局,形勢對黑衣人更加不利起來。
黑衣人似乎也終於察覺到了局勢的變化,一腳踢開身側騷擾的一位師兄,手中長劍在身前橫掃,又逼退了正麵的飛雲師兄,接著足尖點地往後一躍,右手迅速從腰間取出了一樣物品,猛地往前一擲。
師兄們見狀連忙四處散開,試圖避讓。
然而那不知是何物的圓形珠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居然炸開了一團黑煙。這黑煙擴散的極快,瞬間把幾個參戰的師兄全籠在了煙霧裡。
隻聽得接連幾聲悶哼,那些被煙霧籠住的師兄就接二連三的軟倒在地,生死不知了。
邊上還圍著的那些未參加戰鬥的大都是些實力低微的弟子,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紛紛往後退去。
黑衣人見寶物生效,毫不猶豫的向前一撲,試圖強行衝出人群。
眾人見黑衣人要逃,紛紛試圖阻攔,可此人實力強勁,眾弟子幾乎全是一招落敗,竟沒有一個能在他手下過得兩招的。
眼看黑衣人就要衝破包圍圈遁走,坍塌的大殿廢墟後倏地激射而出一道纖細的青芒,衝著黑衣人直撲而去。
青芒一擊就穿透了黑衣人的雙腿,隻見他一個踉蹌,咚的一聲雙膝跪倒在了地上。
而那道青芒在空中滴溜溜的打了個轉,又往來處飛回去了。
這時,大殿後方才緩緩走出一個白色的人影。
黑衣人抬頭看到那人,不敢置信的驚呼出口,“你!你怎麼,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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