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近澤的前額此刻已是冷汗涔涔,他強打起精神用力咬了咬下唇,這才繼續說道,
“此人分明才築基不久,卻能如此熟練的禦器飛行,甚至能隨手使出噬鬼宗中隻有築基以上修士才能修煉的黑煞弄霧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人恐怕是噬鬼宗中的某位大修士施展奪舍秘法,重修而來!”
此話一出,陣法中的眾人皆是臉色巨變。
“奪舍?重修?”
隻有劉小鹿口中默念著這兩個有些陌生的字眼,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不知怎的,小青昔日化作青鏈蛇的場景驀的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裡,可當日那蛇蛋不過堪堪破殼,是以劉小鹿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可是如今,那噬鬼宗修士分明是個活生生的活人啊!
若是此刻那人體內的神魂是某位重修大修士,那麼……那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呢?
就如同那剛破殼的小青鏈蛇一般悄無聲息的被抹除於天地間了嗎……
胡如星俊秀的麵容掩厚重的綠色鎧甲之下,扭頭望了她一眼,沉聲解釋道,“傳說神魂強大的高階修士肉身隕落之後,可以用秘法奪取低階修士的身體,借此重新修行。
且由於奪舍修士大多原本便修為高深之故,是以新的身體在修煉到原身的境界之前,可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修煉瓶頸的存在。”
“竟有此事?可……若是如此一來,那些修為高深的邪修們壽數將近之時,隻要重新尋覓一具新的肉身就能從頭來過,那……那他們豈不是不死不滅了?”
聽了胡如星的解釋之後,劉小鹿不禁兩股戰戰,迭聲追問道。
一旁負手而立的胡如淵聞言,有些好笑的撇了劉小鹿一眼,語氣沉靜道,“奪舍秘法雖然神奇,卻也是有限製的,修仙之人無論修為高低,一生最多隻能施展此法一次。
若是強行施展第二次,便會引動天地法則,致使神魂消散,泯滅於天地間。”
正與獨角火蜥鬥法的那噬鬼宗修士聽到幾人的對話,不以為意的冷笑了一聲,道,
“沒想到你們幾個垃圾家族出來的小子倒還算是有幾分見識,既然知道老夫這具肉身是奪舍重修而來,那便也該清楚以吾之能對付這小小的二級妖獸並不算什麼難事。
若是你們幾個識相的話,就速速撤去這垃圾法陣,乖乖在一旁等著束手就擒,如此一來,待吾解決了這孽畜之後,或許還能大發慈悲留你們一個全屍。”
“哼,若你真是什麼大能之士,又豈會被人毀去肉身?
你如今不過是築基初期修為罷了,這獨角火蜥實力本就與你相當,即便你僥幸能將它斬殺也必定損耗極大。
而我等此刻不但狀態全盛,且有陣法護持,屆時若真動起手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兩個族兄弟的接連慘死,令許明軒對此人早已恨之入骨,此刻不由得語氣癲狂的出聲譏諷道。
那噬鬼宗修士聞言倒也不惱,白嫩的臉頰上露出幾分譏笑之色,語氣森然道,
“有點意思,吾原本還想讓你們幾個多活些時候,既然小子如此心急,那吾就不跟這孽畜浪費時間了。”
語畢,便見他抬起右腳在地上用力一跺,寬大的衣袍無風自動,整個人瞬間爆發出了一股直衝雲霄的磅礴氣勢。
緊接著,那身著黑袍的小小身軀稍稍後仰,抬起籠在衣袖中的雙臂猛地朝前一推,一張小臉上兀自湧起一股不自然的潮紅。
隨著他的動作,裹著獨角火蜥的那張黑色霧網霎時光華大作,挾著此獸龐大的身軀如流星一般朝著洞穴中的一側石壁狠狠砸去。
轟隆一聲巨響過後,怒吼連連的獨角火蜥在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其身上緊緊纏繞著的黑色巨網失去了主人的靈力灌注,也在它一對利爪的撕扯之下漸漸消散。
沒有了黑色霧氣的鉗製,傷痕累累的獨角火蜥很快重新站起了身子。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重獲自由之後,此獸非但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張開了全身的厚重鱗甲,謹慎的做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
噬鬼宗修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幾縷鮮血,探手從懷中小心的取出了一張散發著絲絲靈氣波動的黃色符籙,往空中輕輕一拋。
在劉小鹿驚詫的眼神中,那符紙光芒一閃,居然在空中化為了一把靈光閃閃的灰色短尺。
隨著那把短尺的出現,一股遠超築基實力的氣息噴薄而出。
即使隔著陣法,眾人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短尺中蘊含著的巨大能量。
已被逼到牆角的獨角火蜥顯然也感受到了那灰色短尺的壓迫力,不安的吐了吐信子,壯碩的身子上一條條奇異的紅色紋路卻忽的亮起,詭異的虯結扭曲了起來。
見此情景,那噬鬼宗修士頗有些詫異的輕咦了一聲,毫不猶豫的抬手驅動那灰色短尺朝其當頭擊去。
獨角火蜥不閃不避,磨盤大的三角腦袋微微一偏,竟是試圖用額間的紅色獨角將那灰色短尺的攻擊硬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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