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和庶子的禁忌之戀,虐身虐心,甚至連其他真正在此地修行的女眷也遭了毒手。自此之後,承康寺名義上是為庚國祈福國運的地方,背地裡卻是彘王與一眾心腹、誌同道合的宗室族親尋歡作樂的地方。被辱的宗室女眷顧念名聲,也是敢怒不敢言。
尋樂歸尋樂,彘王也是個貪生怕死的,時常擔心有人暗殺自己,但又不能大張旗鼓讓人知道自己乾了什麼——畢竟,他還需要文士集團的支持,名聲不能太差。
因此,帶的人不多但勝在精銳,縱觀庚國上下,無人能從他們手中傷到自己!
三日後,承康寺。
一隊僅有幾十人車馬經過偽裝,悄悄駛入承康寺,山門下,早有人恭候多時。
“不用多禮,照舊。”
為首的中年男人揮手示意免禮。他一副普通富家翁的裝扮,看著不打眼,隻是身軀肥碩,一張臉上堆滿了油膩膩的肥肉,將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擠得隻剩一條線。
又跟身側之人邀請道:“王叔,請。”
被稱為“王叔”的男人年紀比他大得多,須發灰白大半,臉上褶皺溝壑縱橫,帶著歲月的痕跡。長相偏方正,但那雙眼睛卻透著猥瑣之氣,被他盯著就渾身不舒服。
他道:“你可真大膽。”
中年男人,便是偽裝後的彘王。
他哂笑一聲道:“侄兒有什麼好處,自然要想著王叔。王叔心中所想的,侄兒冒著險、大著膽也要給辦成了啊。”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
彘王的這位王叔,雖整日沉迷酒色,但也有幾把刷子,掌管不少兵權,在宗室中也是說一不二的族老。他一輩子囂張跋扈卻有一點兒心結未結,他曾對他王兄,也就是上一任庚國國主的某個年輕後妃,一見鐘情。但王兄死後,對方就在承康寺落發為尼。
他隻能看著家人在寺廟中伴著青燈古佛,蹉跎青春而歎息,引以為憾。
沒想到彘王這麼莽。
居然連名義上的庶母都敢沾手,要知道鄭喬那麼瘋的人,對這些女人也算恭敬。這時,另有一人道:“莫在山門前浪費時間,此處雖無外人,但畢竟不是說話的地兒。”
“行行行,咱們上去。”
偷偷摸摸上山。
彘王乾這些事兒,起初還有些遮掩,擔心東窗事發,次數一多,便有些鬆懈了。在他看來,承康寺甚至比守衛森嚴的王宮還要安全,最精銳的武膽武者都在這裡了!
山下還有巡邏,一有動靜就支援。
自己還能出事?
“你們自己去忙吧。”
彘王揮了揮手。
又瞧見人群中好奇左顧右盼的青年,他對此人印象深刻,這是曾經的庚國柱石唐郭收養的義子。唐郭那個老東西,彘王不太喜歡,但又不得不用,便想法子拉攏了唐郭親子和義子。那個親子也是喜好美色的,隻用美人就能收買,這個義子卻棘手得很。
人家隻喜歡錢財。
收了錢財也沒表現出太大的熱情。
用美色收買?
彘王帶公西仇來承康寺幾回,人家回回蹲屋頂看風景。都說武膽武者五感超絕,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被捕捉,承康寺這些如花美眷的聲樂美色竟不能讓他起反應?
彘王有些納悶。
一問唐郭親子他這義弟咋回事。
對方回答:“或許是銀樣鑞槍頭。”
彘王便釋懷了。
反過來還可憐公西仇。
白長這麼大的高個兒,卻是個隻能看不能動的,想想也真夠悲催。公西仇喜歡在哪兒逛就在哪逛,隻要危險發生能為自己保駕護航,就夠了。彘王收起念頭,與兩位王叔相視一笑。
入待客廂房,與人論經。
公西仇看著狼狽為奸的三人,忍不住在心中罵了幾句,餘光見義兄要去會“老相好”,他眼疾手快,吊兒郎當地上前,勾住對方的肩膀,道:“阿兄,你且等等我啊。”
對方吊起了眉頭。
“公西奉恩,作甚?”
義兄仍留著絡腮胡。
隻是長久的酒色掏空他的身體,身體比孝城那會兒削瘦,本來還算結實有型的肌肉被脂肪取而代之,連腹部肌肉也九九歸一了。走路虛浮,渾然沒有武者該有的模樣。
公西仇心中哂笑嘲諷,恨不得將“奉恩”這個惡心的稱呼塞回對方的嘴,麵上卻睜著無辜又好奇的眸,道:“實在無趣……回回都被招來侍駕,但回回都沒事情乾。”
義兄抬手將公西仇的手拂開。
“你沒事情乾,我可有。”
公西仇歪頭道:“兄長帶帶我?”
義兄:“……”
他的眼神仿佛見了鬼。
公西仇對女色多麼不熱衷,熟悉他的人都有目睹,連後院那個舞姬侍妾也是唐郭強塞的,為的就是試探打壓公西仇。就一個女人,換做自己早就膩味了,這蠻子還不膩。
這麼一個人……
居然要自己帶著一起玩?
三人一起?
口味還挺重。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個女人罷了。
他跟那些玩得來的紈絝子弟,莫說三人,再翻一倍也是有過的,滋味跟以往確實不同,感官刺激更重。公西仇難得開這個口,自己這個當義兄的,沒道理拒絕。哼,回頭再跟父親打個小報告,看看公西仇還怎麼偽裝不諳世事的假麵孔!思及此,便滿口答應下來。
“行,你跟為兄來。”
承康寺說是寺廟,但畢竟是王室宗室女出家修行的地方,各處建築都是比照宮室殿宇來的,假山流水,亭台樓閣,一應俱全。若不看眾人穿著,還以為是在哪個奢靡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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