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淋成落湯雞,他早有準備。
徐詮:「不可能,當時並未感覺到……」
倘若有察覺,他不會讓對方如願。
「你沒發現雨勢小了?」寥嘉抬手指了指天上,示意徐詮抬頭,「此前雨勢大的時候,你可有察覺雨水中暗含的文氣?所以對方施展言靈救那武將,我等一樣無法察覺。」
一開始就置身對方文氣的包裹。
徐詮想發現自然有難度。
「敵方文士?」
「為何交鋒之時,沒發現此人蹤影?」
這個問題,寥嘉也回答不上來。
估計是龜縮在哪裡保命了?
但跑了個重傷的八等公乘和不知底細的神秘文士……寥嘉輕移餘光,發現自家主公想得開,毫無慍色,反而笑著道:「總歸這場扳回點兒麵子,狠狠扇了秋文彥一巴掌。不還擊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以為我沈幼梨這邊零元購的糧食很好吃呢!噎不死他!」
新糧好吃嗎?
一粒粒都沾著他部將的血!
她一想到南玉縣被焚燒喪命的庶民,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今晚隻是利息,過兩日就率領兵馬將他四寶郡也踏平了!沈棠衝著寥嘉道:「少美,清點一下戰場傷亡。」
東曦既駕,雨勢轉小。
最後化為一陣綿綿細雨。
戰後清理也跟著進入了尾聲。
沈棠躲在搶來的紅傘下,抱著自產自銷的大餅啃了兩口充饑,見徐詮興致不高,也分了他一張,拍著他肩膀,一副標準的土匪豪氣:「咱以後不缺仗打,人頭大大的有!」
徐詮沒吭聲。
「男子漢大丈夫,人生百年便沒「不行」兩個字!」沈棠嫌棄武鎧繁瑣沉重,早就卸了一半,將頭盔當做臨時板凳用,兩條腿大大咧咧伸直,還用靴後跟拍著水窪玩兒。
徐詮:「……」
他現在隻需要靜靜_:3∠??_
一個人好好複盤昨晚的失利。
某些時候,主公真比他還聒噪。
剛腹誹完便看到走來的祈善。
後者看到沈棠模樣,原來還算和善的臉色,立馬就跟他人一樣不善起來:「主公。」
聲音低啞。
沈棠冷不丁打了個哆嗦,腦中不合時宜地響起不久前祈善那句魔鬼低喃——
【沈!幼!梨!】
祈善多久沒連名帶姓喊她了。
「嘿嘿,元良。」
她選擇了裝傻充愣。
試圖萌混過關。
祈善前一秒還憋著氣,下一息就無奈歎氣,道:「主公可知昨晚錯在何處?」
雄獅猛虎,任何時候都不該自縛手腳。
這跟自廢武功沒什麼區彆。
沈棠勇於認錯,知錯能改。
故作可憐,劍指朝天,語氣鏗鏘地發誓:「我錯了,元良,我不該為了多玩一會兒就刻意拖延,下一次一定充分尊重對手,不敢絲毫輕慢,你就原諒我這一回。」
祈善:「……」
沈棠發現他的臉色更黑。
小心翼翼問:「有……不對嗎?」
祈善咬牙切齒:「沒,主公有如此覺悟,也是您往後對手之福,沒有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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