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營帳內僅他、正室夫人和苗淑。
正室夫人正愁不知如何安慰丈夫。
下一息便看到臉色陰沉的丈夫轉身甩手,一個巴掌不偏不倚正中苗淑的右臉頰,將前者看呆,將後者打得站立不穩,倒在地上。隨著紅色掌痕浮現,嘴角一縷鮮血。
那一瞬,苗淑感覺世界都被靜聲。
待耳邊重新出現聲音,臉頰的火熱和劇痛讓她忘了思考為何物,腦袋空蕩一片。
連何時被正室夫人扶起都不知道。
夫人麵上看著心疼、焦急,又帶著些畏懼,壓低聲音:“……郎主,你何至於此?雖然昨晚失利,但又不是淑娘一人之錯?沈賊技高一籌,早早埋伏,人力如何算儘?”
他們是少年夫妻,彼此知根底,她見過秋丞很多窘迫境地,也不曾見他失控動手。
這次當真將她驚到了。
而秋丞隻是冷冷瞪她一眼。
對苗淑道:“自己好好反省清楚。”
言罷,離開營帳。
留下妻妾二人。
正室夫人看著有些無措。
平日舌燦蓮花的人,這會兒結結巴巴、期期艾艾:“淑、淑娘,郎主平日不這樣……或、或是昨夜損失太大,亦或是沈幼梨那封檄文過於無禮……他才控製不住火氣……”
苗淑眨眨眼,勉強恢複幾分理智。
冷笑道:“控製不住火氣?”
言語溢滿嘲諷,雙手指節發白,又厲聲問姑母:“他的火氣是這會兒抑製不住?那方才為何不當著眾人的麵,掌摑他的愛將?他敢嗎?他會嗎?他難道不是欺軟怕硬嗎?”
正室夫人聽得雙目圓睜。
抬手捂住她的嘴。
“你癔症了,瘋了!”
苗淑扭頭甩開,粗喘著氣:“倘若昨晚失利的是他主簿,這一巴掌他甩得出來嗎?”
縱觀古今,有幾個僚屬會被掌摑?
這般奇恥大辱就能落在她臉上?
隻因為她不需要被尊重嗎?
所以就可以被踐踏嗎?
那一刻,苗淑對秋丞的恨意甚至超過了腦中的假想敵沈棠,雙目迸發出來的恨與狠,宛若一匹嗜血發狂的母狼,看得自以為將苗淑牢牢拿捏的正室夫人也心驚膽戰。
“淑、淑娘?”
苗淑閉眼壓下內心狂湧戾氣,&nbp;抬手掙脫正室夫人的攙扶,冷漠道:“姑母,我該自省了,您請自便。還有——你視若珍寶的男人,在我眼中不比外頭象姑館的男人乾淨。甚至,還沒我買的清倌用著舒服。自然,您也用不著隔三差五敲打於我,安一萬份心!”
這番大膽發言聽得正室夫人目瞪口呆,她不禁想起某個細節——就在她勸說苗淑從了秋丞之後,苗淑遲疑,直言需要兩日時間好好思索。外出過了一夜才姍姍歸來。
雖說當下世道男女風氣開放,但能乾出這事兒的,仍是寥寥無幾,更彆說這人還是一方勢力首腦的側夫人。
正室夫人吐出一口濁氣。
大敵當前,她不打算管這事兒。
沈棠是個言出必踐之人。
她提醒秋丞洗乾淨脖子等著她,那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她真會提劍殺來!
“咱跟四寶郡有緣啊,四年前的草台班子始於四寶郡,如今,也以四寶郡為跳板——秋文彥這個鄰居,是懂送溫暖的。”晨會上,嚼著大餅跟大家一塊兒開會。
退下,讓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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