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真是一群善良的小瑪瑪。”
羅殺:“……”
他對岸上這些生物的腦子有些絕望。
忙忙碌碌的日子過得飛快,眨眼就過去一月有餘。在翟樂不遺餘力配合下,林風甚至能提前交差還有盈餘。曲國前線糧草徹底緩解,此前反對的曲國大臣也個個噤聲了。
看似平靜水麵下卻醞釀著恐怖的暗流。
隨著出使任務完成,辭呈也要提上日程了。林風發現投在自己身上的窺視愈發清晰濃烈,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剝皮拆骨。倒是王太女離開王庭,整個人肉眼可見鬆弛下來。
偶爾跟女官說笑也沒刻意避著外人。
即便有疑惑,也能推說是姊妹情。
王太女有個阿姊。隻是這個比她年長一歲的阿姊是個普通人,姐妹倆性情截然不同說不到一塊兒。翟樂長女性情溫和沉悶,平日最大愛好就是女紅詩書,讓她學武強身她不願,王太女喜歡舞刀弄棒,每天談論最多也是太女府事務、朝中瑣碎,姊妹倆不和。
林風將這些都看在眼中。
她發現王太女跟女官之事並非秘密。
其他女官之中也有人發現端倪,可這件事情就是沒傳到翟樂耳中。這就有意思了,意味著這些女官背後家族也有各自立場,因為種種原因選擇裝聾作啞還給偷偷打掩護。
翟樂會被算計,他的子嗣也會被算計。
一切的源頭隻是“利益”二字。
不同於康國的政治生態讓林風長見識了。
交差第三天,林風這邊就收拾好,做好了告辭歸國的準備。翟樂那邊意外痛快,當天回複說要設宴歡送,曲國文武大臣席間作陪。
姿態坦然,毫無阻攔之意。
翟樂麵上有多麼樂嗬嗬,群臣臉色就有多不好。他們自然不肯放過林風一行人,這些人可謂是異動的糧倉,也給他們解開了多年疑惑——為何康國打仗根本不考慮糧線補給,也不顧慮運糧的損耗,合著人家是就地取材!
找借口拖延也好,留下這些人也好……
他們的國主居然大張旗鼓要將人送回去!
現在是講英雄義氣的時候?
因為康國糧食有盈餘,國內酒業相對發達,不論高低貴賤都有錢喝上幾口,林風的酒量自然也不差。他人輪流敬酒,林風也是來者不拒,賓主儘歡直至深夜時分才散去。
天未亮,行囊已經收拾好。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林風謝過翟國主這段時日照拂。”王都之外,林風一行人整裝待發,翟樂作為國主也親自到場,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滿腔真誠,奈何林風不為所動。
翟樂依依不舍:“唉,一路平安。”
此情此景,他不由想起一些經年往事。
他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諸君,他年有緣再會!替我向沈君問候。”
林風也還了一禮:“祝君國運昌隆。”
話落,她轉身衝眾人道:“啟程!”
曲國王都在身後逐漸縮小,但那種如影隨形的凝視卻未散去,林風腦中那根神經繃到了極限。她閉眸在內心默默數著,緊握韁繩的雙手紋絲不動:“不要回頭,走——”
沿路都有負責引路的曲國官員。
“……越是大張旗鼓,越讓人揪心啊。”
世人都知道他們離開了曲國,要是沒有按時回歸康國,一路上發生什麼可都跟曲國無關了。一行人輕車簡從,腳程並不慢。即將離開曲國國境之時,黑沉夜色透著危險。
“嘖,一聲蟲叫都沒了。”
像是被什麼壓製,瑟瑟發抖不敢聲張。
林風握住劍柄,道路儘頭突兀起了濃霧。
“來者是客,不出來見見?”
“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小姑娘,若想此路過,留下項上人頭來!”夜梟似的怪叫響起,如鬼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入耳中。
“我若是不應呢?”
“不想死,那就彆越界。”
林風衝羅殺投去餘光。
相處這些時日,多少也養出一些默契。
羅殺眉心微微收攏,緩緩搖頭,他無法察覺對方的方位,公西仇這邊回應也一致。
林風平靜反問:“是翟國主的人?尋常匪寇可不會有這樣的好身手,您說是吧?”
那人冷笑:“為何不能是栽贓嫁禍呢?”
“也有這個可能,但不重要。你奉了翟國主的命令也好,奉了哪方勢力來破壞康曲兩國合作也好,目的不都是攔著我等?對我等而言,並無區彆。”林風拔出佩劍,胯下戰馬馱著她往濃霧方向靠近數步,離開大部隊丈餘,冷聲嗬道,“總而言之,讓開!”
暗中人譏嘲:“不自量力。”
林風道:“所以,是翟國主的人。”
如果是破壞兩國的第三方勢力,林風踏出人群那一刻,殺招就該到了。這麼近,即便是公西仇二人都不敢保她不受震蕩餘波。文心文士的身體是很脆的,不死也受內傷。
她安然無恙,便意味著她活著有價值。
殺她隻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哼,小聰明。”
“小聰明用得好了,也能保命……”
更能拖延時間。
林風騎在馬背上悠然轉了兩圈:“今日留下我等或許不難,但翟樂他賭得起嗎?”
“賭?”
聲音換了一個人。
“究竟是不遺餘力留下我等,還是讓曲國從此翻天覆地!若是所料不錯,王都這會兒該變天了。”林風笑道,“翟國主盛情款待,林風無以為報,隻能儘己所能為報答恩情。告訴他一些……他一直被蒙在鼓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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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大家夥兒都像是約好了,幾個朋友問我啥時候開新書,我說這本收尾差不多就能開了。又問我新書有啥想法啥類型,我說還是寫喜歡寫的,擅長的。
s:張泱,最遲3月見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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