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聞不問才是更殘酷的懲罰。
老夫人大概是對趙承羽失望至極了吧?又或者,是考慮了女孩子的名節。
畢竟,一個嫉妒姐妹的汙點落在了身上,很難洗得乾淨了。
這麼一想,老夫人確實是一個高明的大家族老祖宗。
趙昔微自認做不到,起碼做不到放任自己的孩子一步步走向深淵。
孩子做錯了事,該罰就要罰,該打就要打,該教育就要好好的教育。
什麼世家大族的利益,千金小姐的名聲,都是虛幻的標簽。
隻有讓孩子選擇了對的道路,擁有幸福安穩的人生,才是真正值得努力的方向。
不過這也不是她乾涉的,老夫人自然有老夫人的決斷。
銀寶就更氣了:“那以後咱們怎麼辦?要是她下次再借機生事,咱們還隻能忍氣吞聲嗎?”
“不會有下次了。”趙昔微輕輕地說,讓兩個丫鬟都是一愣。
趙昔微坐直了一些,看見珍珠拿著雞毛撣子在打掃多寶格,就喚了她一聲:“珍珠,你過來。”
珍珠後背一僵,將雞毛撣子放好,然後垂著頭走了過來。
趙昔微還沒開口,她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床榻前:“奴婢有罪,請小姐責罰!”
銀寶滿臉驚訝:“珍珠,你這好端端的,又犯了什麼罪?”
錦繡若有所思,悄悄地退到了一旁。
隻有銀寶還歪著腦袋愣在原地,好奇的盯著珍珠。
趙昔微也懶得替她遮掩,就直接道:“說吧,你是怎麼把薔薇園的事情透露給了趙承羽的。”
珍珠身子一抖,忙爬了兩步靠近趙昔微的床邊沿,眼淚慢慢地掉了下來:“小姐饒命,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說著就以頭觸地,連連叩了十幾個都沒有停的意思:“小姐饒命,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趙昔微皺起了眉頭。
錦繡隻好去拉她:“小姐問你話呢,你好好回答就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必這樣作踐自己?你若是真的做錯了,就是把頭磕斷了也沒用,你若是沒做錯,小姐自然會原諒你。”
珍珠這才止住了哭泣,她拿衣袖擦了擦眼睛,這才一五一十的道來。
“我和翠蓮是一起買進來的丫鬟,那時我十歲她十一歲。“
珍珠垂著頭,聲音有些惶恐不安,“我們倆一開始就分在了二夫人房裡,二夫人見我們和羽小姐一般的年紀,就把我們倆賞給了羽小姐做玩伴。我們一個床睡覺,一個桌子吃飯,日子久了便不是姐妹也親如姐妹。”
“翠蓮雖然有時候嘴巴壞了點、脾氣大了點,可她人真的不錯。我初來趙府時,很想爹娘,每天晚上都偷偷的哭。弄得二夫人和羽小姐都很煩,說我要是再這樣哭哭啼啼的就賣出去不要了。”
“那時候家鄉鬨饑荒,我父母養不活我了才買到大戶人家來。要是再賣掉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命……我嚇得整夜整夜的哭,是翠蓮幫我求情,她沒事就陪著我說話,我們是老鄉,沒事就聊聊家鄉,慢慢地我才習慣了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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