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到冒著狂風暴雨,快馬加鞭回的長安。
哎,該怎麼把這一幕準確無誤地告訴趙姑娘呢?
袁策努力地組織著語言,卻聽李玄夜一聲輕咳。
他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趙姑娘,您的藥煎好了。”
手上突然一空。
李玄夜接了藥碗,不留痕跡地道:“收到一些消息,就趕回來了。”
“是米鋪的事嗎?”趙昔微目光一黯,想到了父親的傷。
“不是,是顧……”袁策空手站在一旁,正想說“是顧大夫說你有危險”,卻感覺頭頂一道冷冷的目光投來,伴隨著一個讓人壓力倍增的聲音:“嗯?”
袁策對上自家主子那張冰山似的臉,右手下意識地就放在了腰間,摸了摸那空空如也的錢袋子,頓時覺得後背的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
算了算了,不說了,吃力不討好!
袁策訕訕一笑:“屬下告退。”
趙昔微滿臉迷惑:“殿下……您?”
李玄夜卻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先喝藥。”
趙昔微有些遲疑,他已用湯匙舀了一勺,遞到了她唇邊。
“我、我我自己來!”趙昔微有些受寵若驚,李玄夜瞥她一眼,便也不再多說,就將碗遞給了她。
她恭敬地接過碗,也不用湯匙,直接捧著就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李玄夜對她這種表現十分滿意,臉色不自覺地就柔和了許多。
他將空碗接過來放在旁邊的桌上,然後簡單扼要地跟她解釋道:“昨夜我先去的趙府,沒有見到你,於是出去尋你,在天亮時,在一個牆角找到了你。”
他頓了一頓,語氣有些遲疑:“你跟我說,你沒有家。”
這話本是向她解釋,他為什麼會把她帶回東宮。
不料卻觸到了趙昔微心底的痛處。
她目光黯了下去,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著,如一隻黑色的蝴蝶撲閃,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層濃密的黑影。
見她沉默不語,他又道:“你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我……”趙昔微喉頭一熱,眼底也有淡淡的水澤湧了上來。
因昨夜淋了雨,她嗓音帶著重重的鼻音:“多謝殿下。”
李玄夜沒有說話。
米鋪失火,趙子儀受傷昏迷,這兩件事疊加起來,使得眼下的情形變得十分棘手。
想要好好賑災,就不能再和太後對抗。
可若是順著太後,就得讓王範官複原職……
李玄夜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明知道這是太後設下的一個局,可他也無法袖手旁觀。
趙昔微之於他,並不算一個特彆重要的女人。
身為東宮太子,從小被皇帝親自撫養,十二三歲就開始協理朝政。
他的心性之穩重,已非常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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