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向來放肆,再這麼下去可就又……
她在心裡腹誹著,那內侍似乎也有些反應過來了,等了片刻,見太子殿下還沉溺在溫柔鄉裡,腳尖便開始來回來回挪動了起來,隔著殿門,都能感覺到那焦急不安的情緒。
趙昔微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李玄夜這才鬆了手,重新在她腿上躺好,目光曖昧地落在她有些紅腫的唇上,懶懶朝外麵開了聲:“何事稟報?”
“稟殿下!”外頭那內侍如臨大赦,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語氣急促道:“公主,公主她病了!”
李玄夜臉上的曖昧一下子消失了,猛地坐了起來:“怎麼回事?”
“鳳陽宮來人說,說是腹痛。”
問話間,已三兩下整理好衣袖,瞬間就是恢複了往日裡那威儀隱隱之態,哪裡還有半分沉淪溫柔鄉的樣子?
那小內侍仍在一五一十地稟報:“大年初一就有些不適,隻是不甚嚴重,掌事姑姑怕打擾了陛下的喜慶,便沒有稟報,哪料今晚突然發作起來,已經暈過去了……現在陛下急得什麼似的,還望殿下趕緊過去……”
腹痛?
趙昔微也起了身,手腳麻利地穿好了衣裳,寬慰他道:“肚子痛也不是什麼大病,許是吃了生的冷的,都有可能。”
“嗯。”李玄夜臉色緊繃著,眉間一點柔情都無,對上她關切的目光,才勉強軟和了幾分,道:“先過去看看再說。”
出了寢殿,那小內侍忙提著燈籠就在側邊引路。
李玄夜又問了幾句關鍵信息。
“太醫去了麼?”
“去了,隻是一下子也診不出病情。”
李玄夜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小內侍可能覺得自己打擾了太子殿下的好事,一路上都惶恐的低著頭,現在聽出他語氣中的薄怒,更是嚇得膝蓋都有些發軟:“太醫署當值的大人全都在呢,但每人診斷的病情都不一樣,有說公主是腸胃不適,有說公主是受了寒,還有說公主是……是葵水初至……”
“袁策!”李玄夜一邊聽著,邁出了殿門,忽然抬手喚了一聲。
立時夜空下有道人影自屋簷躍下,袁策拱手聽令:“屬下在!”
“去濟世堂,請顧寒蘇立即入宮!不得耽擱!”
“是!”
殿前的車道上,已備好了入宮的車馬,他一掀車簾,先行踏了上去,又伸出手來,拉著趙昔微上來。
車馬一路疾奔,出入幾重宮門,來到靈犀住的鳳陽宮時,一路所見,跪了一地的宮人。
一片鴉雀無聲中,惟有一道無所顧忌的哭聲,劃破整個大殿的夜空。
正是靈犀,伏在皇帝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趙昔微略鬆了一口氣,提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稍微放回去了一點。
還能這麼大哭,說明就不算什麼大病。
公主嬌貴,太醫說葵水初至,那麼若是一時受寒導致腹痛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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