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他眸光越來越幽深,忙又笑道:“其實是因為那禮物過於特彆,必須得挑個黃道吉日才行,否則便是有損誠心……倘若禮物到手卻有瑕疵,殿下也是不想的吧?”
送禮物?還得挑個黃道吉日?
這種話也就騙騙袁策這種呆頭鵝罷了,太子殿下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哪裡能被她騙到?
但,李玄夜低頭看著她的指尖,卻選擇了相信:“既然這樣,那我就等著微兒的大禮了。”
說完,反握住她的掌心,表情淡淡:“那太子妃好好休息,孤擇日再來看你。”
趙昔微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剛剛明明已經哄好了的啊?怎麼看臉色,還是不太高興呢?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在她茫然的注視下,他抽出手指,然後轉身,掀簾,踏出房門。
留下趙昔微站在原地,怎麼也沒想明白。
“那個……”袁策輕輕一咳,拱手打破了沉寂:“太子妃,您難道真的不知道,顧小姐那份禮物是什麼嗎?”
趙昔微收回視線,忍不住好奇起來:“那個禮物到底是什麼?”
“啊……”袁策摸了摸後腦勺,有些難為情:“是一對金鑲玉的瓶子,長長的,窄窄的,不過巴掌大小,精致得很。至於裝的是什麼……殿下打開就立刻塞上了,屬下遠遠聞了一鼻子,似乎是……藥。”
“藥?”趙昔微更納悶了,兩瓶藥,用得著這麼費儘心思嗎?再說了,什麼藥值得稱之為“大禮”?
袁策麵有尷尬:“黔地偏遠,盛產秘藥,屬下猜測,大概是息肌丸、不死丹之物。”
趙昔微錯愕,這顧玉辭,還真是給她送了“貴重的禮物”呢!
難怪李玄夜會生氣。
袁策說完,又支支吾吾道:“太子妃,屬下把知道的都如實稟報您了,您看——”又瞄了喬雲淺一眼,“您能不能幫我說個情,我還忙著去書房伺候太子殿下呢……”
“這是太子殿下決定的,我哪裡能做主?”趙昔微過河就拆橋,冷冷哼了一聲道,“你讓喬姑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人家姑娘都沒說什麼,你倒先委屈上了?”
“屬下不敢!”袁策悔得腸子都青了,“隻是您也知道,那個顧玉辭,她極擅調製秘藥,我們……”
看了看喬雲淺,或許是覺得她不配包括在內,沮喪地道,“我要是跟著去聽牆角,萬一中了毒……”
“你怕什麼。”趙昔微對他的痛苦渾然不覺,猶自安慰道:“你就算是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太子殿下啊。你是他最信任的貼身侍衛,她要是敢動你一個手指頭,太子殿下能放過她嗎?”
袁策目瞪口呆:“太子妃……”
“好啦!”趙昔微抬手打斷他的話,從容許諾道:“你放心,若你真的中了毒,藥費我都給你出了。”
“太子妃,這不是藥費的事!”袁策苦不堪言,“我,我,我我還沒娶媳婦呢!這種聽女人牆角的事,我一個大男人去乾,合適嗎?”
“當然合適了!”趙昔微笑得如沐春風,“放眼整個東宮,就屬你輕功最好,飛簷走壁如履平地,在我屋頂來去如風多少次,我不是半點都不曾察覺?”
“誰說不是呢!”喬雲淺還不忘補刀:“剛剛我正躲在屏風後,他一手就提著我扔了出來呢!”
“……”袁策無語凝噎。
天地可鑒,這都是奉命行事啊!
“怎麼?”趙昔微眉頭一挑,拿出了太子妃的威嚴:“看袁大統領這神色,莫不是對本宮有怨氣?”
“不不不,屬下不敢!”袁策把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哽咽著道:“太子妃您這樣為屬下著想,屬下就是、就是覺得,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