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想要的家啊,祖母慈愛,姐妹和氣,每天坐在一起說說笑笑,而不是勾心鬥角……
隻是美好不過一瞬間。
“好了好了,都彆鬨了。”徐雲嬌咳嗽了一聲,屋子裡立即安靜了下來。
她挺著肚子走向桌旁,便有仆婦體貼地搬了椅子來,又放了軟緞的坐墊。
徐雲嬌在椅子裡落座了,又清了清嗓子,悠悠道:“今天難得大夥兒都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說!”
老夫人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眉心皺了起來:“雲嬌,昨日那事就不要再提了。”
老夫人雖然平時喜歡在兒孫之事上和稀泥,但不代表她真是個沒腦子的,對於趙昔微改嫁之事,她壓根不想給人開口的機會。
“娘,您彆急!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徐雲嬌一改往日的急躁蠻橫,卻是十分孝順柔和的態度,“娘,您可知道,江夏王府為什麼突然給我們送魚兒?”
老夫人一臉狐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肚子裡要賣什麼藥:“怎麼了?”
徐雲嬌道:“這江夏王府都大半年沒跟咱們有來往了,如今突然送來幾條小紅魚,您不覺得蹊蹺嗎?”
“什麼蹊蹺?”老夫人更不懂了。
徐雲嬌卻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向趙昔微。
趙昔微一直提防著徐雲嬌,在沒有弄清楚她要說什麼之前,肯定不會貿然接招,便也就微微笑著與她對視。
趙承羽“嗬”又是一聲冷笑。
趙承燕忙扯住她的袖子,使了個眼色。
裴香蘭飛快抬眼,視線掠過眾人,然後又恰到好處的垂下眼眸,儼然一副乖巧小媳婦模樣。
氣氛陡然尷尬了起來。
就連趙承雅姐妹兩個,都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隻緊張得揪住了三夫人的袖子。
三夫人安撫似的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腦袋,望向趙昔微的眼神充滿了擔憂。
趙昔微卻是微微一笑。
她連太後那樣狠毒的手段都見識過了,徐雲嬌一個內宅婦人,能拿她怎麼樣?
再說了,她手裡還有一支暗衛呢。
徐雲嬌真要怎麼樣,一群高手從天而降,怕是整個趙府都得跪下了。
“娘,這事啊,說蹊蹺也不蹊蹺,說蹊蹺倒也蹊蹺。”徐雲嬌嗬嗬一笑,“因為這魚兒,是衝著微姐兒才送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老夫人沒了耐性,橫了她一眼,“怎麼又扯上微姐兒了?”
“老夫人!”對上婆母這樣惡劣的態度,徐雲嬌難得的沒有生氣,“您聽我仔細說來,就知道有什麼蹊蹺了!”
老夫人看看她,又看看趙昔微,皺眉道:“你說。”
徐雲嬌便滔滔不絕講述了起來:
“今兒一早,我聽二門幾個婆子紮堆兒在嚼誰的舌根,便走過去想要訓斥幾句,沒想到這一問,倒讓我問出一樁天大的喜事來!”
“喜事?”老夫人緊繃的神色有所和緩,甚至下意識又看了趙昔微一眼。
“是啊!”徐雲嬌掩唇一笑,眼裡露出幸災樂禍的光芒:“我聽說,微姐兒昨天當街摔在了一個男人身上,這不是天大的喜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