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種明槍暗箭一起射來的猖狂,偏偏神色倨傲有威嚴,有種彆人生下來就是給她輕賤辱罵的優越感。
趙昔微簡短的一個哦字,顯然是挑起了她的征服欲,又加了一句:“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難怪能我兒迷得神魂顛倒!”
“許月娥!”長公主聲音沉沉,已帶了幾分怒意,“請慎言!”
“你護什麼?又不是你親外甥女!”鄭國夫人是這院中唯二不慌的人,不但不慌,還有幾分興奮,拉著趙昔微的手,繼續挑事:“雖是棄婦,可憑這姿容,給我兒為妾,也不算辱沒——”
“給你兒為妾?”趙昔微正盯著牆頭,分辨著外麵的情形,聞言視線一收,看向了麵前的婦人。
“是啊!”鄭國夫人嗬嗬一笑,“恕我直言,就你這個出身,做妾也是抬舉,可誰叫我兒看上了呢?做母親的,哪能不順著兒子呢!這不,今兒特意過來相看相看,就是不知你八字如何,這從小就喪母,哎呀,搞不好是命硬帶克!”
老夫人早就氣得按住了心口,可又見不得自家孫女受辱,強撐著一口氣罵道:“你、你、你、你們王家欺人太甚!”
“老夫人這話我可不愛聽,我哪有欺負人?我明明這是疼惜她啊,這被太子用過的女人,怕是彆人也不敢再要,我兒好心把她收了,這可是天大的恩情啊!”
她什麼難聽撿什麼說,一時間眾人倒是忘了外麵的殺氣,隻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趙昔微。
“是嗎。”然而,趙昔微隻笑了笑,吐出這兩個字。
“那可不是麼?我還聽說,你媚術了得,哄得男人——”
“啪!”
猝不及防的一個耳光,乾脆利落地抽在鄭國夫人的臉頰。
四周的空氣都凍結了,就連外頭的打打殺殺也似乎跟著停了一息。
太後娘家的長媳,不其侯府的當家人,堂堂鄭國夫人挨了打!
“放肆!”鄭國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她麵目猙獰怒吼出聲:“你一個棄婦,竟敢打誥命夫人!”
“誥命夫人?”趙昔微冷笑,揚手照著她的臉又是一抽:“我見過的誥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賤人!”鄭國夫人暴怒,突然瘋狂撲了過來:“我跟你拚了!”
趙昔微早有預備,側身一閃,冷聲喚道:“霏霏!”
“是!”
忽有綠衣拂過,緊接著“呼啦”一聲,柳霏霏淩空而落,橫腿一掃、一勾,就將鄭國夫人輕易踹倒在了地上。
“你敢……”鄭國夫人猖狂一世,還從未受過這種奇恥大辱,半揚起頭來正要破口大罵。
“給我拿下!”趙昔微又是一喝。
立時騰空又飛下一人,一左一右,牢牢捏住了她的下頜。
“唔唔——”沒罵出來的話被強製吞了下去。
“嘖嘖嘖……這可是一品誥命夫人呢!”趙昔微一下子也懶得管外麵的事了,她背著手,興致勃勃地圍著鄭國夫人轉了一圈,“本來我也不想和你計較的,然而。”
她語氣一頓,然後俯身,伸手捏住了對方的下巴,語氣輕緩道:“然而我忽然想起來,去年你的寶貝兒子,也上我們趙府鬨過一次……”
“那次沒能打死他,是我的錯。至於這次麼……”她勾唇一笑,語氣森森,“新仇舊賬、子債母償……夫人,你就都受著吧!”
話音剛落,手上力道陡然加重,鄭國夫人的臉頓時被捏得變了形。
“唔唔唔!”鄭國夫人如缺氧的魚一樣瘋狂掙紮。
長公主咳嗽了一聲,提醒道:“微姐兒!”
趙昔微本也懶得在她身上浪費力氣,便丟開手站起身來,隨口道:“霏霏,交給你了。”
鄭國夫人怒聲大喊了起來:“你要乾什麼?!我可是奉太後之命來的!你敢……”
一提“太後之命”,趙昔微眸子立時一眯。
她還以為這鄭國夫人單純隻是犯賤,沒想到還是帶著目的來的?
這可就好玩了!
送上門的人頭,不要白不要!
趙昔微舉起一隻手:“霏霏依依!”
“我在!”柳霏霏和柳依依兩個齊齊應聲。
趙昔微打了個響指:“給我用鞋底,狠狠抽她的嘴!抽到這些囚犯撤退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