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為什麼?”
他抱得極緊,趙昔微有些透不過氣,便又掙紮了一下。
他的額頭貼了上來,抵著她的額頭,深邃的眼神充滿了審視:“為什麼非做郡主不可?為什麼要殺裴才人不可?”
近距離的打量,她的眼睛水霧迷蒙,像是剛剛哭過一般。
他看著看著,嘴唇便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也不能說是吻,隻是一觸即離,輕輕地碰了碰她的睫毛而已。
他的疼惜那麼明顯,動作那麼輕柔,像是在吻一朵花上的露珠。
“最重要的是……”他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道,“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趙昔微不想和他這樣親密。
權術的儘頭是人心,像他這樣擅長權術的人,也一定擅長控製人心。
她不能再傻傻掉進他的陷阱。
“我不是都告訴你了?”趙昔微偏過頭去,淡淡道:“能做殿下的妹妹,這麼好的事,我為什麼要推脫?”
“是嗎?”他眼神幽深,“你就這麼想和我做兄妹?”
“是啊。”趙昔微表情淡漠,仿佛方才的擁吻不存在一樣,“你我前緣已儘,既然做不成夫妻,能做兄妹也是挺好的。”
“做兄妹?”李玄夜抽出一隻手來,扶正她的頭,使她麵對著自己,冷冷哼道:“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把我當哥哥?”
趙昔微被迫看向他的臉,臉上還是一樣的淡漠。
兩人對視良久,他才輕輕歎了口氣,語氣既縱容又無奈:“微兒,陛下封你做郡主,不過是他糊塗了。你就算是受了這個封,也不過自欺欺人罷了。微兒,”他柔聲喚她,拇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我,我不會把你當妹妹,你也不會把我當哥哥。”
趙昔微諷刺地笑了。
她正想說你也太自負了,他撫摸的動作突然一頓,眼神也隨之一黯:“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遠著我?”
他的語氣低沉下來:“為何寧可要一個虛假的郡主封號,也要和我保持距離?”
趙昔微彆開他的手,把後腦勺靠在門上,仰頭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保持距離?
他們回不去了啊。
既然回不去,還糾纏做什麼呢?
她想了想,才輕聲道:“殿下,緣聚緣散,我已經看開了。”
一語剛落,他猛地將她的身體往門上一壓,身子狠狠貼了上來。
四目相對,一個烈火熊熊,一個清水淡淡,一個眼裡寫滿了威脅,一個眼裡寫滿了無謂。
許久,他才低喘了一口氣,咬牙道:“趙昔微,你彆以為我什麼都不敢做。”
腰上的傷才愈合不久,被他用力這麼壓著,有些疼,有些難受,趙昔微忍不住皺了皺眉。
李玄夜稍微放開了些許,語氣沉沉:“抱都抱了,親都親了,還說要做兄妹?”
趙昔微抿唇不語。
他又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柔聲喚道:“微兒——”
“殿下!”趙昔微側頭避開,打斷他的動作:“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們已經絕無可能了!”
被他這樣抱著,渾身緊繃著很不舒服,情緒也越來越煩悶,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放棄的是你,糾纏的也是你,太子殿下,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