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顧玉辭一笑,雙眸明媚,燦然生輝,“可不巧了,我沒彆的愛好,偏就愛湊熱鬨!”
說完,也不等官員回話,提起裙擺便要往裡麵走。
高喬忙提腳去攔:“哎呀呀!顧小姐!您饒了下官吧!”
他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前不久才遞了辭呈請求還鄉,太子殿下已經準了,眼看忙完這陣子就能歸家養老,可不想卷入這剪不斷、理還亂、說不清、道不明的宮廷緋聞中去……
於是也顧不得腿腳不利索,一個搶身,鞋底一劃拉,便這麼撲在了門口。
“哦?”顧玉辭被阻了去路,一身冷氣霎時鑽出,她背著手,似笑非笑,“高大人的意思是,今兒我是進不去了?”
高喬苦不堪言:“下官不敢!實在是今日司天台人多手雜,尤其是秘書閣,連個端茶遞水的也沒有,隻怕會怠慢您啊!”
“不就是沒有茶水麼,我不介意。”
高喬老臉都皺成苦瓜了:“顧小姐您不介意,可我們司天台廟小,容不下這麼多大佛啊!”
顧玉辭笑了,明媚的眼眸變得幽深:“既然閒雜人等都能進去,怎麼我就不能進去?難道說,我這個太子妃,還比不得那些閒雜人等?”
“太子妃?”高喬胡須一翹,一句“可您已經被太子廢了啊”險些沒脫口而出,可他對上顧玉辭那凜然的氣勢,莫名就把脖子一縮,就這麼讓了一條路出來。
顧玉辭抬起一隻腳,跨進了門檻。
高喬“哎”了一聲,抬起一隻手,欲言又止地道:“顧小姐——”
顧玉辭揚頭,瞪了他一眼:“給我閉嘴!”
高喬便識趣地閉了嘴。
眼見得顧玉辭一甩袖子,進了內門,心內忍不住一連串地暗罵起來:“在本官麵前逞什麼威風”、“我要是你早一頭碰死在東宮了”、“一會兒有得你哭的時候”、“太子已經把你廢了你不知道嗎”……
顧玉辭還真不知道這事,隻因早上朝議,此事才定下來,文書正在擬定,尚未下達各部,尤其是……顧雍等各官員還沒來得及回府。
但顧玉辭是誰?
她早就煉成了一副鋼鐵心腸,即便是拒婚的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會再有一絲傷痛——隻要今天事成,太子就算再不喜歡她,也隻能跟她舉案齊眉夫唱婦隨了!
她隻要結果,不在乎過程!
這一路,她已經輸掉了太多,但隻要贏了這個結果,那麼這一路的心酸恥辱,便都算不得什麼。
世人都說,十年磨一劍,那她也算是四年磨一劍了。
而今天,便是她真正拔劍的時候!
她將斬斷一切,可笑的、可恨的、可憐的、可恥的……那些情感、恩義、好的壞的,她都要通通將它們埋葬。
於是,在高喬等一眾官員的驚愕眼神中,她抿唇巧笑,拉長了聲音道:“喲,都說裡麵有大佛,我當是誰,原來是郡主呢!”
這一刻,她撕掉了往日的明媚,可卻不是暗戳戳的陰毒,而是明晃晃的狠辣。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善。
不,準確的說,是挑釁。
趙昔微抬起頭來,正看見顧玉辭站在門口,她背著陽光,紅色的大袖衫翻卷,仿佛一條紅色的火龍。
四月二十一日,趙昔微查明線索的這天,宮裡掀起了驚天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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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準備好好碼字了。另外,今天是小年夜,祝大家團團圓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