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上,赫然一個巴掌印。
頓時有些了然,看來,東宮內院,爭風吃醋的戰火,不是一般的激烈啊……
何滿枝十分窘迫,用手摸了摸臉頰,眼睫低垂:「這事……說起來……」
趙昔微接過她的披風,搭在床頭,微微一笑:「你先坐。」
她走到窗邊,取下一個紙包,翻開,是幾顆小糖,遞給何滿枝:「我這裡比不得彆處,沒有熱茶款待,隻有這點心意了。」
這還是從獄卒那裡誆來的。
趙昔微說她胃疼,想吃點甜的,實心眼的獄卒還巴巴的盼著好差事,立即就從外麵買了一包酥糖。
何滿枝燕窩一熱,淚水差點就湧了出來:「多謝姐姐……」她雙手捧著糖果,幾乎哽咽了。
趙昔微有些疑惑,但也沒多問,她現在忘了所有的事,於她而言,所有人都不是能完全信得過的,在扳回勝局之前,她不能輕易對任何人交底。
她靜靜地剝了一個糖,遞到何滿枝嘴邊:「嘗嘗,挺好吃的。」
何滿枝的眼淚終於洶湧落下:「微姐姐!」
趙昔微是真驚住了:「好端端的,怎麼了這是?」她抬起手,想給何滿枝擦淚,但一看自己這一身粗布囚衣,便順勢從何滿枝懷裡抽出手帕,遞了過去,「受了什麼委屈?」
心中一動,她想起三天前太子的臉色,問:「可是太子讓你難受了?」
「沒有,不是的,不是的。」何滿枝擦了淚,眼睛紅紅的,連連搖頭:「太子他……他沒有給我委屈受。」看一眼趙昔微,有些遲疑,「可是、可是……」
趙昔微更奇了:「那挺好啊,可是什麼?」
「姐姐……」何滿枝有些難為情,半垂下了頭,聲音悶悶地:「他沒有給我委屈受……但是……他也沒有管我……」
「沒有管你?那不是更好?」趙昔微隻當她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接過她手裡的帕子,替她擦乾淨淚痕,安慰道,「你當他的良娣,住在東宮,吃好喝好,就是最好的了,要他管你做什麼呢?」
何滿枝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微姐姐,你,你不吃醋嗎?不難過嗎?」
趙昔微一臉茫然:「吃醋?吃什麼醋?為什麼要難過?」
「你們以前那麼恩愛,殿下那麼寵愛你,現在他……」何滿枝仔細打量著趙昔微,試圖找到一絲偽裝,但是找不到,眼前的人,是真的沒有一點失落或生氣。
可她不知道,趙昔微根本忘了這一段曾經,也絲毫感覺不到什麼男女之間的愛恨,隻搖搖頭,勸道:「你不用想這麼多,既然他親自選你做了良娣,你就坦坦蕩蕩的接受,彆為了不相乾的事影響自己,至於太子殿下,他對你好,你就接著,若是對你不好,也彆放在心上,何必要在乎他管不管你呢。」
「不是這樣的……」何滿枝搖了搖頭,目光望著自己的裙擺,有些空洞,「他根本就不喜歡我,我知道,他心裡還有你。」
趙昔微隻當聽了句夢話:「有我?我一個階下囚……」不由笑了一聲,「真是荒謬。」
「姐姐,我說的是真的!」何滿枝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捉住她的手,「他是故意氣你的,他選了我為良娣,就是為了跟你賭氣,你不知道,在這之前,他為著此事,把我爹好一頓訓斥,說什麼君為水源,臣為水流,他有他的誌向……」
何滿枝回憶著,眼底閃過一絲落寞,「結果他一聽說你,就生氣了,叫我跟他一起來,還當眾宣布冊我為良娣,這都是跟你置氣的。」
趙昔微一個字也不信,她眼裡所見的太子,喜怒無常、涼薄無情,縱然對她言辭是有些不對勁,但也不過是曾經有過糾纏,情緒複雜罷了!
便擺擺手,道:「他既然已經選了你,你就安安心心跟著他罷,彆為了我而想東想西了,你要明白,太子不是你想的那樣,此人心性成熟,殺伐果斷,絕不是兒女情長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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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事多,更新有點拖,但是欠下的我會補上,太晚了先睡了,明天儘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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