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瀟平素是個心大的性子。
肆意張揚。
隨性灑脫。
據說京城追他的女生,能從城東排到城西。家世好,長得帥就算了,還不羈放縱愛自由。喜歡賽車,機車,蹦極,浮潛,徒步越野……越是驚險刺激的運動,他越是熱衷。彆人說他像是野性難馴的烈馬,是個風一樣抓不住的男人。可越是這樣,反而越得女生喜歡。
大抵對於他這樣又酷又颯的壞男孩,很多女孩子都難以抗拒吧。
若換做平時,他一旦開了遊戲,就會十分專注,即便是天塌下來,也得等他打完這局再說。
但是。
今天不同。
他總覺得喬望舒很古怪,前所未有的古怪。
遊戲已經匹配並開始,他卻心不在焉,貌似在打遊戲,眼神卻忍不住往喬望舒那邊瞟。
不瞟不要緊,一瞟嚇一跳!
這女人真的太古怪了!
給他家三哥修指甲。
修完還捏著他家三哥的手欣賞半天。
翻來覆去。
摸了又摸。
那副表情,看起來很是心滿意足,讓他想起酒吧夜店裡,那些占到女生便宜的色狼,似乎都是這麼一副得逞滿足的神情。
這女人在占他家三哥的便宜?
占便宜得逞了還暗爽!
不對,她是明爽!
艸!
他是不是瘋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聯想?
這女人隻是在裝而已。
裝的,假的,都是假的!
也就他家三哥傻乎乎的,這女人隨便裝一裝,他家三哥就飄飄然,怕是連自己姓啥都快忘了!
墨北瀟對自家三哥無語了,強迫自己專注於遊戲,晃一低頭,臉都氣綠了:“臥槽!誰他丫的,趁我不注意背後偷襲?有種出來單挑!”
他暴跳如雷的聲音,影響到了不遠處的墨北辰和喬望舒。
喬望舒不解地看向他。
她不打王者,不明白這家夥怎麼了。
墨北辰也不打王者,墨北瀟玩不玩遊戲他管不著。但被打擾,他極其不爽,臉上一副恨不能毀天滅地的暴戾。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似是淬了萬年寒冰:“一分鐘,消失!”
墨北瀟“嘿嘿”尬笑,拿著手機“咻”地起身,光速上樓回房間了。
奇了怪了!
他乾嘛要在這兒當電燈泡?
這女人想裝,就讓她在這兒慢慢裝吧。
墨北瀟的背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喬望舒雙手握著墨北辰的一隻大掌,輕輕搓了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是冷嗎?要不要給你拿條毯子?”
一年四季,墨北辰的手腳慣常都是冰涼的。
喬望舒則不同,她像是個小太陽,身上始終暖暖的。
她關切的口吻,輕鎖的眉心,掌心摩擦的溫度,無不撩撥著墨北辰的心。
她若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她這次能裝多久?
希望可以久一點。
哪怕美好幻滅時天崩地裂,痛徹心扉,他也忍不住清醒地沉淪,隻要能得到她一點點的溫柔,他願意付出一切作為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