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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醫院，顧父去接開水，路過雜物間時聽到兩人密謀，被發現後打暈。
他十分肯定對方是一男一女，男的便是那個放蛇的，女的身份不明。
方勝楠趕到醫院救下華皎皎後，帶著顧傑和公安人員將醫院裡裡外外搜查了一遍，隻可惜，還是讓那兩人給逃了。
顧傑平日為人雖有些衝動缺心眼，但講義氣重情義這方麵沒得說，自從華皎皎救過他一次後，他就把這個二嫂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
當時沒抓到人他還很自責來著。
回家屬院後，有事沒事就回憶起那天在走廊上撞見那個男人的場景，本來匆匆一瞥,愣是叫他把對方的長相給深深刻在了腦子裡。
這才一眼就從人群中認了出來。
顧傑跑得滿頭都是汗，一屁股坐在條凳上，給自己倒了兩杯水咕嘟咕嘟灌下。
隨後抬了抬右腳，懊惱地嚷嚷：“要不是娘非給我買大一碼的鞋，路上被人踩掉了，我早追上那個人了！”
對方是個中年男人，身材瘦小精乾，發現顧傑在追他，多半也把顧傑認出來了，心虛又狡猾，跟個猴子似的往人多的地方鑽，卡著最後一秒上了公交車。
顧傑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個輪子的，隻能看著對方揚長而去。
顧母看了眼小兒子新鞋上的腳印，頗為尷尬，“誰讓你長得快，鞋子沒穿多久就小了，我尋思買大一碼能多穿兩年。”
說著後悔地拍了幾下自己大腿，“早曉得給你買合腳的，不，買那個叫啥運動鞋的，穿那個肯定能追上！”
“老二，皎皎，真是對不住，我……”
顧母很不好意思地看向兒子兒媳，她為了省點錢，可耽誤大事了！
華皎皎微笑著搖搖頭，拉她坐下，“人無前後眼，我們誰都不知道今天會遇見那個放蛇的，真要計較的話，也怪我和顧錚自己過來晚了。”
顧母被兒媳婦這番安慰說得心裡熨帖極了，哪像她生的那個臭小子，追不到人不說，一回來就給他娘老子頭上扣了個屎盆子。
要是破壞了她跟兒媳婦的感情，看她不削他的！
頂著親娘要吃人的目光，顧傑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然後狗狗祟祟往嘴裡塞了塊指甲蓋大小的紅燒肉，安慰自己受驚的小心靈。
顧母沒好氣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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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在你二哥二嫂家吃了這麼多好的，咋不見你有點長進，以前在村裡光著腳跑最快，現在穿雙鞋還跑不贏城裡人了？”
顧傑也不頂嘴，咂摸著嘴裡的紅燒肉，可真香啊。
要是他吃了紅燒肉再去追，肯定能跑得更快。
“我看那個人不像城裡的，”顧父替小兒子說了句，“老婆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年輕的時候抓蛇去縣裡賣，要二兩以上的活蛇，有次我倆抓了一麻袋的，賣了三十多塊錢。”
顧母怎麼會不記得，靠那四十塊錢一大家子過了個肥年。
嘗到了甜頭，有一次洪峰來得早，她又去大堤上抓，讓老頭子打下手，結果裝袋的時候沒注意，一條毒蛇把老頭子給咬了，差點一命嗚呼。
錢可以再找，老伴沒了就沒了，加上村裡又有些迷信說法，那之後她就不敢再抓蛇賣了。
顧母詫異看向顧父，“你的意思那個人也是山裡專門抓蛇來賣錢的？”
顧父點頭，城裡人和一般的農民很難弄到那麼多活的蛇，但對於捕蛇人來說就很正常了。
“老二，市裡有沒有專門收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