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岩駿:“是你帶我來的。”
和小苗打了聲招呼,兩人起身離開了咖啡館。有熟人就是好,那杯沒碰的檸檬水又端了回去,沒收他們錢。
何考對這一帶很熟,步行範圍內就找了一家很熱鬨的燒烤店,就是上次與錢固然、黃小胖一起擼串的地方,坐下後點了啤串套餐。
方才那間咖啡廳確實不適合談話,因為還有不少彆的客人,環境又太安靜。小武儘管壓低聲音說話,有時不經意間嗓門就大了。
而燒烤攤這邊環境很嘈雜,兩人坐在這裡聊天反倒沒什麼人能聽清。
舉著大杯紮啤碰了一下,武岩駿一口就喝了半杯,然後盯著何考道:“你這個人,有問題!”
何考心中一緊:“我有什麼問題”
武岩駿:“應該說你這個人不簡單,很冷靜,又很敏銳!我今天跟你說的話,換一般人要麼會很驚訝,要麼不敢相信。”
何考:“我也非常驚訝啊!”
武岩駿:“但是你的反應不一般,不僅相信我說的話,還能幫我分析。”
何考喝了一口酒:“我從小就過了那個階段,害怕和哭鬨沒有用的時候,冷靜就是唯一能幫助自己的。
至於敏銳,也許吧,單純的冷靜也是沒有用的,冷靜的目的就是能更敏銳。”
武岩駿:“說你這個人不簡單,其實因為我也不簡單。當初在看守所裡,師父一見到我,就看出我有修煉術法的潛質……”
何考忍不住打斷他道:“武岩先生,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武岩駿一攤雙手:“叫我小武就行!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想問就問吧,能說的我都會說,隻是有些事情還不方便告訴你。”
何考:“你們這些修煉術法的高人,現代社會的奇人異士,做事就這麼不講究嗎你們懷疑我是那什麼隱蛾,我的掛墜是那什麼隱蛾之物,這是找錯人了!
但換成另一種情況,假如你們沒有找錯人呢我就是隱蛾,這掛墜就是隱蛾之物,你們就能這麼乾嗎這分明是盜竊嘛!
真想要這件東西,你們可以直接來找我,然後開個條件看我願不願意轉讓,這才是正常的做法。難道你們平時都這麼做事嗎,沒人管嗎”
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彆的原因,小武的臉色漲得有點紅,憋了好半天才說道:“術門也是有規矩的,當然也有人管。所以你看,他們都沒敢公開下手搶奪。
但是人嘛,既然有本事,難免就會想投機取巧的辦法,隻要沒人發現就好,畢竟能成為隱蛾的誘惑還是很大的,更重要的是不想暴露自己。
你再假設一下,假如你真是隱蛾,有人直接來找你了,把你的擁有的隱蛾之物給買走了,那麼他是不是也暴露了這樣也會有麻煩的。
當然了,我說的是他們,我可不是這種人!”
何考:“那你為什麼也跑這裡來找隱蛾”
武岩駿歎了口氣:“因為兩年前的案子,我想知道真相。師父已經不在了,我不知道還能為他做什麼,所以就想搞清楚——兩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關隱蛾的事情,我最早就是聽師父說的,出來後我師伯也介紹了一些情況。他們都認為,那次藝術展中作品被人調包,很可能是隱蛾乾的,否則沒法解釋。
假如沒有那件事,我師父也不會進去,更不會這麼早就去世。”
何考連連搖頭道:“你想儘量為師父做些什麼,我完全讚同;但你具體的做法,我不敢苟同。
我們再做個假設,假設那幅畫真是被所謂的隱蛾在展覽時調包了,導致了你師父入獄。就算是這樣,你師父是因為隱蛾才入獄的嗎
做人得講道理,警察抓你師父,是因為他真的犯了錯,而且被查出了證據。假如他從未做過那些事,就算那幅畫在展覽會上被調包了,最終也查不到他頭上去。
就像小偷偷了東西,銷贓的時候被人發現了,發現者有錯嗎警察抓他,隻因為他偷了東西,順著這條線索查出了更多的贓物,最終證據確鑿!”
武岩駿用酒杯重重的一頓桌麵:“不許你這麼說我師父!”
何考:“抱歉,我也不想這麼說。你是個正直的人,師妹偷換了我的東西,你還知道還回來。但你也清楚,你師父真的犯了錯,他本來沒必要做那些事的。
你師父是怎麼走上這一步的,最早是誰讓他不得不那麼做了假如你真想調查所謂的真相,應該找的不是什麼隱蛾,而是那些人。”
武岩駿差不多冷靜下來了,又壓低聲音道:“你的意思是指——丹鼎門的人”
何考沒說話,卻搖了搖頭。
武岩駿有些著急道:“不是他們嗎當初就是他們找到我師父,調換了那幅古畫,然後我師父才被人訛上的。”
何考:“這是你師父告訴你的事情。但還有很多事,他不想告訴你也不能告訴你,因為知道得太多,對你並無好處。”這是小武曾對何考說的話,他此刻給還回去了。
武岩駿探過腦袋道:“什麼事”
何考:“你師父和丹鼎門之間,更像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就算你找上門,恐怕也沒什麼話好說,人家一句當時都是自願的,就能給你懟回來。
況且就憑你一個人,能打得過三個小流氓,但是能對付整個丹鼎門嗎其實有另外兩件事,才是更重要的。
第一,當初是出於什麼無法拒絕的原因,你師父才答應了丹鼎門的要求如果是他自己主動答應的,那沒什麼話好說,但如果另有內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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