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頭河畔,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夜的帷幕,照亮了漢軍車隊前行的道路。
沒有了鮮卑人的襲擾,士兵們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輕鬆。
車隊在河畔的輕風中快速行進,馬蹄疾如驟雨,車輪滾滾向前,直指遠方的中陵縣。
中陵縣的世家豪強和百姓早已翹首以待,他們站在城頭,眺望著車隊的到來。
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映出了期盼和焦慮交織的複雜情緒。
隨著車隊的接近,中陵縣的城門緩緩打開,迎接著這些遠道而來的車隊。
漢軍士卒迅速接管了中陵縣的一切事務。
他們征用了所有的大車,改裝成偏廂車。
中陵縣的百姓犯了和善無縣百姓一樣的問題。
他們舍不得自己家裡的壇壇罐罐,根本就沒有辦法遠途遷徙。
漢軍士卒強製這些百姓丟棄了大部分不方便攜帶的物資。
他們隻允許攜帶食物、衣物、必要的工具等等。
中陵縣的世家豪強,跟善無縣的世家豪強並無多少區彆。
他們非常不滿張楊和顧衍等人的安排。
他們不明白,漢軍士卒為什麼要保護這些賤民。
不過,在善無縣世家豪強的勸說下。
中陵縣的世家豪強隻能忍住怒火,以離開定襄郡的大局為重。
車隊幾乎膨脹了一倍,防護的難度增加的就不止10倍。
然而,周圍已經沒有鮮卑人的身影,他們顯然被前麵的戰鬥嚇破了膽,已經完全放棄了劫掠車隊。
車隊在顧衍和張楊的指揮下,經過十數日的跋涉,終於抵達了武州。
然而,不管是中陵縣的世家豪強,還是善無縣的世家豪強。
他們都沒有想到,顧衍居然要把兩縣的所有百姓全部截留在武州。
對這些世家豪強而言。
這些百姓被很好的保護,遷徙離開了定襄郡,就依然是屬於他們的財富。
雖然,他們對於顧衍和張楊的行為有些不滿。
但是既然已經安全抵達武州,他們心中也非常喜悅。
這意味著他們的財物沒有任何的損失,還保住了他們名下的諸多百姓。
因為這些百姓,都是依附他們而生存下來的佃戶。
這些百姓就是他們的財產。
可是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顧衍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妄圖把兩縣所有的百姓都截留在武州。
當這些世家豪強得知顧衍的決定時,憤怒的情緒如同火山爆發,瞬間點燃了他們的怒火。
“顧都尉,你這是何意?為何要扣留我們的佃戶?”解氏家主解硯,臉色鐵青,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顧衍麵對解硯的質問,他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刺史張大人下達的任務,隻是儘力救出世家豪強的各位!”
“兩縣的百姓都是我們保護遷徙出來的,而且武州現在需要更多的屯田戶,這些百姓將會得到妥善的安置!”
“妥善的安置?”餘氏家主餘肅冷笑道,他揮舞著手臂,情緒激動:“他們是我們的人,並不需要你來安排安置!”
“嗬!”顧衍冷笑一聲:“此事,已經無需再說,否則我怕你們到不了晉陽!”
顧衍懶得費口舌,他直接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