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姑娘若是能保我家人平安,就算搭上我這條命也值了。”馮誌鬆了一口氣,安心地坐回了石床上。
見馮誌已經同意翻供,宋靈淑緊繃的神經也都放鬆了下來。
她與孔敬對視一眼,孔敬明白過來,立即轉身去彆的牢房隔間尋人。
宋靈淑拿著一串鑰匙,對著馮誌身上的鎖鏈挨個試鎖,一邊道:“一會我們會把你帶出這裡……為了防止被州府的人搜查,我會將你藏在另一個地方,與你父親他們不在一處。”
“好,我明白。”馮誌點了點頭。隻要能離開這裡,暫時見不到父親他們也無妨,若是因他引來追捕又連累家人,那他寧願留在這裡。
她將馮誌腰上與腿上的鎖鏈解開後,孔敬就沉著臉返了回來。
“隻有一個人在,另一個人不見了。”
“不見了?人被帶走了?”
孔敬蹙眉道:“不知,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宋靈淑立刻就想到被埋在亂葬崗的屍體,現在許家人找上門來,他們這是準備殺人滅口了。
兩人進入了最裡麵的牢房,在陰暗狹小的隔間內,她感覺到一絲輕風,不知從何處迎麵吹拂而來。
她仰頭往上看去,隻見頂部有一個窄小的洞,一束月光通過洞口傾瀉到了她的臉上,也微微照亮了躺在石床上的一個青年。
孔敬將青年扶了起來,掐了掐他的人中與虎口,青年的眼睫毛微微顫動,始終沒有睜開雙眼。
宋靈淑扒開青年的眼皮,見眼珠還在轉動,當即決定:“這人應該虛脫了,我們先帶出去再說吧。”
“你們認識許家人?”馮誌跟在兩人身後,正站在牢房的門口,詫異地問道。
孔敬與宋靈淑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喜,宋靈淑立刻問馮誌:“你聽到過他們談話?”
“對,兩天前一共帶進來三個人,賈平親自將其中一人帶走,我聽到另外兩人喊那人二公子。”
二公子?許家大公子是許家族長的長子,這位二公子應該就是那個接回家的外室子了。
如果死的真是此人,許家族長不會輕易與水神會妥協。
宋靈淑急迫地問:“這裡還有一人,是什麼時候被帶走的?”
馮誌道:“大約一個時辰前!”
孔敬疑惑地摸了摸下巴,看向宋靈淑,“他們為什麼隻帶走一人,留了一個人在這裡?”
馮誌立刻回道:“因為他們帶走的是那人的屍體。”
“死了?怎麼死的,是在牢裡殺了他再帶出去的嗎?”宋靈淑詫異問。
“不知,我看到他們將人抬走時,那人的眼珠已經開始泛青,應該是死透了。”
宋靈淑臉色微變,看向孔敬道:“孔大哥,我們快走吧,估計很快就有人要來地牢了。”
如果確定許家要追查到底,他們不會留下兩人的性命,一定還會返回來將這人一並解決。
孔敬瞥了一眼石床上的青年,快速點了點頭。
他們進來時怕驚動巡查的人,所以沒有直接打暈值守的獄卒,出去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孔敬悄然地走出牢門,見兩個值守的獄卒已經喝得醉醺醺,沒費什麼力氣就放倒了兩人。
宋靈淑艱難地將昏迷的青年拖上牆頭,便見遠處正有人提著燈火往這邊走來。
孔敬用力托舉,將青年推上了牆上,焦急道:“巡查的人來了,你將這人帶上船走水路,我帶馮誌引開他們。”
“好,你們小心點!”宋靈淑冷靜地點了點頭。她也顧不上青年的身體,抬手就將青年推到牆下的矮木叢中,發出一聲悶響。
青年哼唧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渾身一陣酸痛襲來。
“醒了?醒了就快跟我逃命吧!”宋靈淑跳下牆頭,將青年從矮木中挖了出來,鉗住他的胳膊就往前奔。
青年還算沒糊塗,知道自己是從牢裡逃出來了,十分配合地邁步小跑起來。
“是族長派你來救我的嗎?二公子被他們帶走了……可能凶多吉少,快……讓族長去水神會找二公子……先不用管我……”青年虛脫無力,說完這兩句話,步子就慢下來。
兩人剛跑出牆外十丈遠,就聽裡麵就傳來喧鬨聲,有人敲響銅鑼,大喊道:“有人劫獄,快追!”
“牆邊有踩踏,還有人爬牆跑了,你們分一隊人往那邊去追!”
宋靈淑拖著青年往小河渠的方向跑,“你先救你自己吧,被他們抓回去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青年腳步開始虛浮,一個不穩就踉蹌地跪倒在地,青年倒拽了一把,她差點跟著一塊栽地上。
她見青年臉色比剛剛更為蒼白,一邊喘著粗氣,艱難地想爬起來。她又回頭往地牢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見有人正打著火把,往橋的方向跑來。
“使點勁,再撐一下,馬上就到了!”
見青年連站直都困難了,她隻好將青年的雙手搭在肩上,半背半拖著青年往前跑。
小河渠邊正停著一艘小船,阿南探頭探腦地望向岸邊,看到有人往這邊趕來,卻又看不清來的是不是自己人,一時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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