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微風,便能顫抖。
傍晚時分,朱平安站在蕭瑟荒僻的院子裡,看著那兩間被風吹得顫抖的破舊茅草屋,說不出一句話來,真的是環堵蕭然,不蔽風日。
“都是我連累了你們娘仨。”躺在擔架上的父親,自責的說,一臉的落寞。
母親陳氏聞言輕輕的往朱父身上打了一下,臉上笑靨如花,“說什麼呢,我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告訴你朱守義,老娘早想分家了!要不是你還傷著腿,我今兒非點一串鞭炮慶祝一下不行。”
“我覺的這挺好,離河邊近的很呢,待會我去捉兩條魚燉湯吃。”大哥朱平川這時也站出來了,臉上也是樂觀的憨笑。
“好啊,好啊,這次燉魚湯我就可以吃到魚肉了。”朱平安似乎被母親陳氏還有大哥的樂觀感染,這一刻也屁顛屁顛孩子氣的樂開了花。
聽著妻兒的話,朱父也難得的露出了笑臉。
“傻笑什麼,大夫可是說了你腿可沒斷,待會大川捉了魚,你可要多喝些魚湯,早點好了給我們娘仨當牛做馬!”
陳氏嘴裡說出來的狠話,卻讓朱父甜到了心裡。
靠近河邊,打掃院子方便得多,一家人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輕掃庭院灑水除塵
夜晚的茅草屋是那樣的安逸,朱平安一家人吃過晚飯躺在茅草屋,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母親陳氏在小聲興奮的說著家當,一家人靜靜的聽著,“我之前攢了三兩多銀子的私房錢,彘兒壓歲錢有接近一兩銀子,彘兒和大川第一次賣金銀花的120文還有貴婦人賞給彘兒的兩個銀裸子也有一兩多重,上次大川采的金銀花又買了270多文,我的荷包也賣了130文,你這根爛木頭去鎮上這兩次也帶回來幾百文,那壞人補償了一兩銀子,哦,對了,還有碎布頭給彆人做也賺了一兩多銀子等明天我們叫人幫忙把這個院子收拾收拾”
家裡麵現在大體還有9兩銀子左右,9兩多銀子在農家也算是一筆巨款了,幸虧朱平安穿來這段時間幫家裡創收了不少,不然家裡怕是舉步維艱。
第二天沒用陳氏去叫人,就有人來幫忙了。
三叔三嬸,還有懶洋洋沒正形的小四叔也來了,當然少不了烏鴉嘴的小四嬸,另外還有父親的幾個要好的兄弟也過來幫忙了。不光來幫忙,還各自拿了東西,吃的穿的用的,就連小四嬸都偷偷摸摸塞給了陳氏一百多個大錢。
朱家發生的事,又不是能瞞住所有人的眼睛,知根知底的,誰還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下河村的有心人對朱平安一家都是抱有同情。
“不是我說你啊二嫂,放著我們這麼多人不用,乾啥找人呢,花那冤枉錢還不如買點吃的給二哥補補身子呢。”小四嬸還是老樣子,停不住嘴,一邊往攪拌的稀泥裡放入茅草,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第一次
朱平安第一次覺的烏鴉嘴的小四嬸是這麼的可愛。
人多好辦事,在眾人的幫助下,朱平安一家的茅草屋大變了樣。茅草屋加固了土坯牆壁,茅草也重新整砌一新,不能再看到滿天星了。院子也整砌了,一人高的泥牆圍住了院子,安全也有了保障。
托這些人的福,朱平安一家收拾好這個院子,填些家什,布置好這個小家也儘花了一兩多銀子。
中午的時候裡正也來了,說是村老合計將朱平安他們家五畝旱田周圍的五畝荒地也劃給朱平安他們家,隻要及時開墾出來,就可以按上麵的政策給辦地契了。
兩畝水田五畝旱田再加上五畝荒地,看著多,其實按明朝的生產力,也沒有多少產出,五畝旱田的產出都不如兩畝水田產出,更不用說五畝荒地了。
但不管怎麼說,有這些田地,朱平安一家不用擔心挨餓了。
朱父身體底子好,本身就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次受的傷看上去鮮血淋漓很嚇人,但其實也是皮外傷,朱父隻在床上躺在了七八天就下床能走能顛了。
十天後,朱父就跟平時一樣了,壯的跟頭牛似的,這讓朱平安一家歡聲笑語也更多了。
家裡麵有這麼多田地,尤其是那五畝荒地必須要及時開墾出來,不然錯過時間,地契就辦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