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瘦了。”
這個時候大約是下午三四點鐘左右,朱平安回到院子後,母親陳氏又將朱平安檢查了好幾遍,得出結論,心疼不已。
“我瞅著二小倒是胖了。”朱父抱著行囊看著陳氏心疼紅眼睛的樣子,扁了扁嘴冒出了一句。
朱父本意是想安慰陳氏彆心疼來著,可是卻沒想到適得其反,這句話把陳氏惹到了,陳氏瞪了朱父一眼,“又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當然不心疼!”
朱父
“娘,我在外麵可是一點苦都沒受。”朱平安安慰陳氏,看到院子裡晾曬的木耳山菌等野味後,不由一臉憨笑的引開話題,“還是娘好,這些都是給我晾曬的吧。”
“就你眼尖。”陳氏眉開眼笑。
差不多剛安頓妥當,大哥朱平川就回來了,拿了好大一塊肉,一臉便秘的樣子。
“你咋買這麼多肉,這天可放不住。”陳氏瞅見老大拿了那麼一大塊肉,不由嗔怪道。
“娘,可不是我要買這麼多,是趙大叔非要給這麼多,還不收錢,說什麼秀才老爺,恩,也就是彘弟,回來吃的第一塊肉是他家的,是他多大榮幸似的。我給錢,被他追了半個村子,硬是塞到我腰裡了。”大哥朱平川一臉的無奈。
“哪能讓人白給的,快去再給人送錢去。”朱父聽說後,一把將肉接過來,從兜裡又摸了一把錢塞到朱平川手裡,讓他再去給人家錢。
“這趙老三也真是的,說的我兒好像惡霸似的。”母親陳氏嗔怪著。可是臉上卻是莫名的驕傲。
大哥朱平川出門,過了一會又回來了,手裡麵拎著兩根大骨並一個用草繩拴著的腰子。
“我費了好大力才把錢留在那,可是趙大叔非要將這兩根大骨頭和這個腰子給彘弟補身子,我不收下他就不收錢。我隻好帶來了。”朱平川晃了晃手裡的大骨和腰子,臉上表情滿是無奈。
“那就算了。”朱父搓了搓手。
“大骨熬湯也好。”陳氏從朱平川手裡接過大骨頭和腰子,便進來灶房。
母親陳氏才進了廚房沒多久,便又從廚房提著一把刀出來了,直奔雞窩而去。
然後便聽到老母雞喔喔的亂叫。
朱平安看到母親手裡肥肥的老母雞,不由怔了。上次回來的時候娘還得瑟說這隻老母雞比鄰居家老母雞一天多下一個蛋呢,怎麼這會就要殺了吃呢。
“娘,娘,彆殺雞啊,這隻雞不是下蛋多嗎。”朱平安不由跑過去阻止母親陳氏。家裡麵雞蛋也是蠻珍貴的,雖說現在條件好多了。
最為關鍵的是,母親陳氏對家裡養的這些母雞都有感情,這些老母雞都是陳氏從小未到大的,菜葉子,小蟲子,河裡的貝殼水草,母親陳氏喂養著一群小母雞可上心了。從巴掌大養到現在,很不容易,尤其是母雞下蛋後,母親陳氏對它們照顧的更是無微不至。每次到了過年需要殺雞吃肉的時候,總是母親最為難過的時候,殺不舍得,不殺吧又過不好年,總得殺一隻啊,殺那隻呢,每一隻母雞在母親眼中都是獨一無二的,母親陳氏每次總是糾結好幾天,才狠狠心咬咬牙……讓朱父隨便去抓了殺,母親陳氏是不舍得看的。
所以,這一會朱平安見母親陳氏將最能下蛋的老母雞挑出來,吃驚不已。不由出聲勸阻。
“下蛋多的老母雞才補呢,家裡下蛋的雞還多著呢。朱守義,你來。”母親陳氏將昔日手下下蛋乾將提到手上,拿刀比劃了兩下,感覺下不去手,便將朱父叫來。
“小雞小雞彆發怪,你是人間一道菜,今年早早去,明年早早來。”
朱父知道陳氏的糾結,很樂意替陳氏分憂,接過來母雞,朱父便從灶房取了刀就這水在石頭上磨磨刀刃,然後將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殺雞咒念叨幾遍,便對著雞脖子上去就是一刀,很是乾淨利索的將殺過之後母雞丟到地上,讓它掙紮片刻靜靜躺在那成為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