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的搪塞回應,讓朱平安認識到大伯母壓根沒有把自己說的話當回事。
看著旁邊的俊哥,都是一家人,小時候一塊光屁股長大的,同窗數載,自己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婚姻有這麼一個隱患,畢竟這是以後一輩子的事情,朱平安想著待會找個機會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當然肯定會囑咐他不能亂說的,之後俊哥如何決定就是他的事情了。
大伯、大伯母以及祖母三人輪番上陣,對朱平俊是耳提麵命,唾沫星子都快飛到朱平安臉上了,然並卵,也沒什麼效果,朱平俊還是自信滿滿大丈夫何患無妻,不同意親事。
不過最終,還是大伯拿出家長權威拍板決定了,就是朱平俊不去綁也要綁去。
母親陳氏沏了一壺茶水,給祖父祖母及大伯母倒了茶水,從始至終都沒有管大伯。不過大伯臉色如常,一點也看不出異樣,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就說了句好茶。
母親陳氏頭也沒回,這茶是鎮上最便宜的那種茶,哪算什麼好茶,這人真是虛偽。
“咳咳,是這樣的。我跟咱爹咱娘這次來啊,是有事要跟二弟、二弟妹商量一下。”大伯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斯條理的說道。
“啥事?”母親陳氏挑眉問道。
朱平安也扭頭看向大伯,還以為就俊哥的親事呢,沒想到竟是還有其他事。
“大哥有事直說就好。”朱父在大伯說完就接口道,惹了陳氏一個大白眼。
“俗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當年呢是大哥一時糊塗,大哥錯了啊。”
大伯說這話時,一臉的悔意,聲音飽含真摯的感情。
朱父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聽到大伯的歉意時,眼角都濕潤了,被大伯感動的夠嗆,話說朱父等這句話等了多少天了。
“都是一家人,大哥說這個做啥。”朱父長歎一聲,倒是反過來勸慰大伯起來了。
大伯擦了一下眼角莫須有的眼淚,對朱父說的話分外的讚同,“一家人,好,老二說的好啊。一筆寫不出一個朱字來,我在想啊,當年是我一時迷了心竅做了錯事,怎麼讓二弟替我背這麼多年呢,我在想啊,咱們當初分家太倉促了。”
說到這,大伯長長的歎了口氣接著充滿感情的說,“我在想啊,咱們當年分家就錯了,不能再一而再再二三的錯下去了,錯了就得糾正過了。我也跟咱爹商量了,是這樣考慮的,你們呢,還是再搬回老宅去住吧,咱不分家了。”
聞言,朱父還沒說話,陳氏就很有些不願意了。當初分家時乾什麼去了,一股腦的臟水全往我家守義身上潑,說什麼也要將我們分出來,現在都五六年過去了,又說不分了,潑出去的水是能收不回來的嗎。當初分家是苦,沒吃沒喝缺衣少穿,甚至連住的地方都不能擋風遮雨,可是現在好過了啊,自己家也蓋上大房了,比老宅還要好,良田百餘畝,朱父趕車每天都能賺上百個大錢,吃好的喝好的頓頓有肉吃,自己也不用受氣,日子過的彆提有多滋潤了。況且當初分家你是甩鍋,現在合家動機也不外乎有利可圖,自己二小中了舉,自己家可以又免稅又免徭役的,因為分家,老宅享受不到免稅免徭役及其他福利,估計這才動了心思。現在再讓自己去老宅住,自己家現在這些財富回老宅算誰的,所以陳氏是一萬個不願意。
“當初都分了,村老村正都見證了,分家協議都往縣裡蓋章了。”
母親陳氏也沒有明說反對,隻是說當初分家大家都知道,協議都往縣裡蓋章了,言外之意就是分都分了,改不回去了。
“縣裡蓋章到也沒什麼,嗯,彘兒現在都是舉人了,去縣裡找下縣太爺,這也都是小事。咱爹娘年紀大了,就盼著子孫滿堂呢。”
對於母親陳氏的反對,大伯似乎早有準備,看了朱平安一眼,就將想法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