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元年,歲在癸醜,暮春之初,會與會稽山陰之蘭亭”
因為不確定侯府接下來有何安排,儘管在考場數日疲憊不堪,朱平安卻也沒有直接休息,而是在客房書桌上鋪上了筆墨紙硯,開始懸腕練字。
因為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很快就應該參加殿試了。殿試可是科舉考試唯一不謄錄的考試,寫好後直接呈交禦覽,不需要中間人再抄寫一遍了。在某些程度上來說,殿試考試,書法往往比文章更重要。
李姝除了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還有不少書籍,其中就有這本《蘭亭序》的臨摹本。這本蘭亭序雖是摹本但是它已經儘得蘭亭序真跡之真髓,行筆落筆揮灑自如,張弛有度,力透紙背,神韻幾乎是完美仿製了蘭亭序真跡。
即便是行書,但仍對書法有很好的借鑒作用。
到現在,朱平安已經寫了兩遍蘭亭序了,這第三遍也要寫玩了,就剩下最後三個字了。
正當朱平安準備寫完這三個字,暫且休息片刻的時候,忽聽耳邊一陣風傳來,餘光看到半空中一個拋物線,然後就看到自己練字的宣紙上飛來了一隻癩蛤蟆,將自己寫好的宣紙弄的墨跡斑斑。落在宣紙上後,慣性之下,癩蛤蟆蹦還達了一下,將朱平安研好的墨汁給打翻了。
然後,癩蛤蟆便趴在桌角,賴洋洋的鼓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一臉的無辜。
這貨估計正冬眠呢,被人給挖出來了。
在癩蛤蟆落在紙上的時候,朱平安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熊孩子惡作劇得逞的大笑聲。
朱平安轉身,便看到了一個年約六七歲的熊孩子,長的胖乎乎的,濃眉小眼小臉肥肥的,還挺拽的不行,穿的一件毛絨絨的棉襖,腳上是一雙黑底短靴。
這熊孩子看到朱平安轉身,拽拽的小肥臉滿是成就感,一臉幸災樂禍哈哈大笑的看著朱平安。
“這是你的?”
朱平安一點也不害怕的將癩蛤蟆捉在手中,看著不知何時跑到自己房中的熊孩子。帶著微笑的溫聲問道,一點也看不出生氣。
“不是我的還是你這個土包子的嗎!”
熊孩子一臉熊樣的挑釁的看著朱平安,肥嘟嘟的小手抱在胸前,出言就是不遜。
這熊孩子張口就是土包子,肯定是收了某些有心人的挑唆。
不過。聽了熊孩子挑釁的不遜之言,朱平安憨厚的臉上微笑不減半分,反而更加慈愛,似乎聽不出熊孩子言語中的挑釁似的。
“哦,那就是你的了。嗯,小盆友,你的家人呢?”
朱平安憨厚的臉上滿是溫和的笑,聲音也是溫聲細語,一臉慈愛的問道。
真沒用,跟家裡的那些丫鬟小廝一個樣。軟趴趴的,看不起!
看了看朱平安滿臉的溫和的笑,熊孩子很是不屑的腦袋上揚四十五度,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
“小爺一個人出來玩的,土包子!”
所以,聽了朱平安的詢問,熊孩子一臉熊樣的衝著朱平安挑釁道,又拽又臭屁的。
哦,一個人啊。
朱平安一聽熊孩子這話就放心了,然後帶著溫和的笑走過去將小胖子拎起來放在腿上。一二三四,不輕不重的在熊孩子屁股上打了幾下。
聽著熊孩子的嗷嗷叫,朱平安覺的心情好舒坦。
這熊孩子,一個人還敢這麼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