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暴雨磅礴,嘩嘩如同天河決口一樣,雨水打的人幾乎都睜不開眼睛,全身披甲的隊正恭敬躬身的立在馬車外,冰冷的雨水嘩嘩的澆在他的盔甲上,順著鎧甲的縫隙灌進去,然後再從腿甲下流出來,彙入腳下的亂流。
即便如此,披甲隊正也是一動不動的立在馬車外,其他披甲的騎兵也是如此。
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勁騎。
和他們相比,統一著裝的護院們就相形見絀了,披著蓑衣的他們不時抹一把臉上的雨水,或是抖一抖身上的雨水,或是緊一緊身上的蓑衣。
“何事?”
馬車內傳來一聲百靈鳥般的少女聲音,天籟動人,仿佛暴雨中飛來一隻百靈鳥。
“啟稟小姐,剛才探騎來報,前麵二裡左右的官道積水嚴重,足有半米深;在三裡左右的位置有一處遭遇山體滑坡,山石斷樹堵塞了官道,前後蔓延百餘米,道路不通,車馬難以通行。”披甲隊正立在車外,目視腳下,恭敬的拱手回稟道。
“啊?”
聞言,車廂內的包子臉小丫鬟發出一聲驚呼,胖乎乎的小爪子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皺著包子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家小姐,跟隻被嚇壞了的小奶貓兒一樣,接著揮著胖乎乎小爪子輕輕的打起了自己小嘴,“嗚嗚,小姐,我真是烏鴉嘴,我剛剛才說大雨影響了趕路怎麼辦,這會就成真了,我真是烏鴉嘴”
“笨蛋畫兒”絕色少女翻了一個白眼,用手裡的《詩經》輕輕在包子臉小丫鬟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我知道錯了小姐,以後再也不烏鴉嘴了。可是,這下該怎麼辦啊小姐?”包子臉小丫鬟沒了主心骨似的,嬰兒肥的臉蛋兒皺成了一團。
“什麼怎麼辦,繼續走啊。”絕色少女無語的又翻了一個白眼,放下手中的《詩經》,輕輕說了一句。
“啊?”包子臉小丫鬟一臉茫然,不是說前方積水滑坡了嗎,還能繼續趕路嗎?
“卑職無能,請小姐贖罪,今日恐怕不能繼續趕路了。前方積水滑坡嚴重,為小姐安全計,卑職鬥膽請車隊回轉,暫返後方一裡處的滄縣驛站,請小姐暫歇在驛站內。待雨停後,再繼續趕路。”聽到馬車內絕色少女的話,馬車外的披甲隊正拱手告了一聲罪。
他們奉命前來護送貴人一行前往京城,來時上峰仔細一遍又一遍的交代過,一定要安全送達,若是貴人少了一根頭發絲,彆說他們,就連上峰都會被以軍律問罪。臨行前,上峰又再三叮囑,一定要把貴人當小祖宗供著,即便是他們都掛了,也要保證貴人不能少一根頭發絲。
所以,他們不得不謹慎。
一路而來,他們都是分外謹慎,探騎、哨騎、安營、警衛等等,一切都比戰場更謹慎小心。
本來這麼大的暴雨,就不該繼續往前走的,但奈何貴人要求,他們隻好奉命。
不過,現在確實不能再繼續趕路了,積水太深,而且滑坡堵塞了道路,太危險了。即便走過這一段,可是前方路況也有很多安全隱患,這麼大的暴雨,路途的滑坡還有泥石流等安全隱患太多。
在披甲隊正告罪請求回轉驛站等待雨停再趕路後,護院頭領和府上的一位管事也一並走了過來。
“小姐,卞隊正說的是,雨下得太大了,前麵路上水深的能淹沒半個車輪,路邊山坡都不穩定,恐再有滑坡的危險。我們還是先回滄縣驛站,等雨停了,在繼續趕路吧。”護院頭領站在披甲隊正旁邊,意思大致跟披甲隊正一樣,都是想著回驛站避雨,等到雨停了後再趕路。
“請小姐回轉驛站,等雨停了再趕路吧,來時老爺交代過,一定要確保小姐安全。這雨實在是太大了,若是遇到滑坡可就麻煩了。”府上的一位管事也附和道。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