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殿內。
景王主動請纓,代替一個宮女,伸出手腕,讓盧靖妃虛扶著,一同步入昭陽殿。
即將邁入內殿的時候,景王忽地頓住了腳步,目光落在了小路側的花園內。
放眼望去,花園內一枝枝牡丹在綠葉陪襯下,開的正嫵媚嬌人,紅的,紫的,粉的,一片一片的牡丹花儘情的舒展著花瓣,如同一位位翩翩起舞的貴女煽動裙擺,美得雍容華貴,美得國色天香,美得傾國傾城,美得絢麗嬌豔。
尤其是其中有兩株牡丹最是引人注目,它的花瓣一半是深紫發黑,一半是殷紅如血。
熟悉的牡丹。
熟悉的記憶。
小時候跟三皇兄和寧安在榮福宮花園捉迷藏,三皇兄不小心踩折了一棵這樣一半深紫一半殷紅牡丹,還記得當時還讓杜妃娘娘心痛了許久呢。
“怎麼了圳兒?”盧靖妃問道。
“母妃,孩兒沒記錯的話,這些牡丹花是杜妃娘娘宮裡的吧?”景王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你倒是記得清楚,不過現在不是了。”盧靖妃轉身看著花園裡的牡丹,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著得意的神采,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可謂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牡丹是花中之王,豈非是後宮之主的象征,她杜康妃現在怎麼配有牡丹園。
“母妃喜歡海棠,杜妃娘娘愛牡丹,這牡丹本非母妃所喜之物,母妃又何必奪人所愛。”景王微微搖了搖頭。
“你究竟是誰生的,不幫著母妃也就罷了,怎麼幫著那賤人說話。”盧靖妃挖了景王一眼,嗔怪道,“母妃我最近喜歡牡丹了,不可以啊?再說了,我不過提了一句喜歡牡丹,是你父皇讓人從榮福宮移植過來的,哪裡就是我奪人所愛了。”
“母妃”景王見狀,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榮福宮有一個書房,書房內裝潢清秀,有一張古琴一張書桌,還有一室閨閣氣。
“皇兄,你看懂了嗎?”
寧安公主坐在書桌前,單手托著香腮,另一隻粉嫩的小手百無聊賴的扯著宣紙一角,劃來劃去。
宣紙很熟悉,正是當初朱平安寫下《臥春》一詩的那張宣紙。
書桌對麵,裕王手持毛筆臨摹了一份《臥春》,立在書桌前,一邊看著摹寫的《臥春》,一邊認真思索。這是他小時候讀書養成的習慣,也是源自一次嘉靖帝的教訓,小時候過年時嘉靖帝心血來潮,親自給裕王與莊敬太子、景王教了一首青詞,莊敬太子和景王很快就懂了,可是裕王卻是怎麼也不懂,一遍遍的問嘉靖帝,嘉靖帝被問煩了,生氣的讓裕王炒一百遍,教訓裕王說讀書百遍其義自見,你笨點,抄寫百遍總能會吧。從此,慢慢的裕王也就形成了用抄寫來促進理解的習慣。
聽了寧安公主的詢問後,裕王皺著眉頭,緩緩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