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年書齋坐落在一個偏僻的小胡同,占地僅有三十平米左右,從外麵看毫不起眼,若不是門上掛著“鶴年書齋”牌匾,朱平安和陳以勤都幾乎都要錯過了。
書齋內有兩個店夥計,正坐在櫃台後喝茶嗑瓜子,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樣子,很是趾高氣昂,仿佛多看你一眼都是你莫大的榮幸似的。
“叨擾了,我來買把扇子。”
步入鶴年書齋後,朱平安主動來到櫃台前向兩人拱了拱手,微笑著說道。
“櫃台上,自己看。”
店夥計愛答不理的瞥了朱平安一眼,隨手指了指櫃台上擺著的扇子。
陳以勤皺了皺眉,一個店鋪夥計都如此倨傲,嚴府的權勢和影響力可見一斑。
“多謝提醒。”
朱平安對此不以為然,還微微笑了笑,向店夥計拱手道了一聲謝,然後一副興趣濃厚的在櫃台前看起了扇子。
“潤細膩,如同白玉,這扇骨的做工真是巧奪天工、驚為天人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這扇麵的山水圖該不會是宗師名家吳公的真跡吧”
朱平安從櫃台上隨手拿起一把扇子,展開一看,就像驚為天人似的驚呼了起來。
“這把扇子我要了。”朱平安像是撿到寶了似的,雙手抓著扇子不放。
裝
繼續裝
店夥計看白癡似的掃了朱平安一眼,脫褲子放屁有意思啊,費這勁乾啥,你來買扇子圖的是什麼,真當大家不知道啊,乾脆利索的掏錢不就行了嗎。
“咳咳”
朱平安不由的老臉一紅,自己以為自己剛剛表現的是位操作出神、意識入化、走位靈活的王者,沒想到在彆人眼裡,自己就是骨折的青銅
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效果二百五。
說的也就是自己吧。
朱平安老臉通紅,伸手放在唇邊,連著咳嗽的兩聲,實力掩飾了一下尷尬。
“嗯,那就這一把扇子吧。”
身旁的陳以勤也不由的伸手放在唇邊,咳嗽了一聲,遮擋了一下笑意。
想笑就笑吧。
朱平安無語的看了陳以勤一眼,然後從袖子裡掏出1500兩銀子放在了櫃台上,順手一劃,15張一百兩麵額的銀票便重疊著擺在了櫃台上。
看到了1500銀票,眼高於頂的店夥計終於正眼相看了起來,人也熱情了起來,主動走出櫃台給朱平安和陳以勤倒了兩杯熱茶,掏出一個印章在扇麵上蓋了一個很是顯眼的印戳,然後又請朱平安、陳以勤出示了名帖,店夥計在兩人名帖上注明了“紋銀一千又五百兩”,由其中一位店夥計拿著注明價格的名帖從店鋪後門離去,通過捷徑提前送呈了嚴府。到時候,朱平安和陳以勤持著扇子就可以直接登門了。
平時的話,送禮的人都是幾百兩銀子,這一千五百兩的都算是貴客了。
所以,店夥計才會這麼熱情。
扇子到手,手續也都齊了,朱平安和陳以勤從鶴年書齋告辭離開。出門時,正好碰到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輕車熟路的登門來買扇子了。
“生意還挺火的嘛”
陳以勤走出門後,回頭掃了一眼不起眼的書齋,扯著嘴角嘲諷的說了一句。
諷刺歸諷刺,等趕到嚴府門前的時候,陳以勤和朱平安都是一副態度恭敬、尊崇有加的模樣。